哭着哭着,那流出的鼻涕就又流过了河。
“文娟,别担心,估计是让黑咕隆吓着了,回去给叫叫就行。”
叫生子的男孩淡定说着,拉起丁依晨的手就走。
“文娟,到底怎么回事,小萌怎么会掉进坟里了?”生子一脸严肃地问。
身后叫文娟的女孩,边呜咽边说:
“都赖春花,都是她的事!她说山头挖出来一个宝贝坑,非要带咱俩去看看有没有宝贝。俺娘跟俺说了,俺知道那就是个坟,被盗墓的给掘了,不让俺去那玩。春花非得拉着你去。她明明知道小萌姐胆子特别小,就想故意吓唬她。”
文娟又哭了起来。
“到了那坟边上,小萌姐都吓的哆嗦了。但是春花太坏了,非让小萌姐下去找宝贝。小萌姐不去,这个坏蛋就一把将小萌姐推进那个坟里了,小萌姐当时就睡过去了,呜呜呜……”
文娟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我的天。”丁依晨心里惊呼。
原来身体的原主丁小萌竟然是被人推进坟里,活活摔死的!这个叫春花的,估计也还是个孩子吧,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得多狠毒的心?
丁依晨边走边心里腹诽着,帮丁小萌把这个春花的祖宗八辈都慰问了一遍。
乡村的道路坑坑洼洼,满是尘土,随着鞋子的踩踏,溅起一阵阵土花。
这种道路,这种配置的道路,应该是在什么年代?或者什么区域呢?
思索着,丁依晨的脚突然就停下来,搞得她自己都一愣。
“小萌,你家到了,我去给兰兰姐说一声。”
生子说完,抬腿跳过高高的木头门槛,进了家门。
“我也去。”
文娟吸了一下鼻子,“噔噔噔”蹿进了院子。
丁依晨缓步进门,仔细打量着这个家:
两扇简陋破旧的木头门,半遮掩着里面的小院。早已泛白,被风雨浸润的字都看不见的春联,垂垂搭搭,破破烂烂挂在门脸上。
“吱呀”一声推开门,不大的小院里,正北方向,矗立着三间瓦房,红色的砖头裸露在外,看起来很沧桑。
东面一间低矮的土屋,外墙凸凹不平,像粗糙的老树皮,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一块。屋门脸上黑乎乎的,这应该是厨房吧。
东西走向的小院子,最东边院明显要比其他两个院破落,也就院子里那几棵老槐树,挺拔粗壮,长得郁郁葱葱,充满生机。
正看着,小院中间堂屋,推门出来一人。
“小萌啊,你没事吧,啊?生子说你摔到了,没事吧?”
说着,拎着丁依晨的俩胳膊转了一圈,急切却又仔细地左右打量了一遍。
来人是丁小兰,留着齐耳短发,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生的很是清秀,瓜子脸,弯月眉,眼睛很大却有些缺乏光泽,面色也不是很好,有些蜡黄,整个身体还是偏瘦了一些,单薄地让人有些心疼。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与满脸关爱的神情,丁依晨马上确认,这个应该是丁小萌的姐姐了。
“姐,我没事。”
丁依晨很自然地开口。
“咱爸咱妈呢?”
丁依晨紧接着又开口。
眼前的丁小兰听了一愣,赶忙探过手来摸了摸丁小萌的额头。
“没发烧啊?小萌,咱爸过完年就去城里打工了,你不记得了?至于咱妈”
话没说完,丁小兰的眼睛泛出了些酸楚,涨地几乎通红的眼圈,让丁依晨瞬间明白了。
丁依晨心里狠狠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