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第七章 当年
话落，那人又觉得不对，自言自语道:“如今已过去数十载，那位公子怎可能不老。
是小老儿认错人了，打扰公子雅兴，告辞。”
“等等。”苏暮羽出声喊住，“你认识我？”
他想起来，当时他眼睛不好，阿云曾带他去街上请人画像。
卖画的老人不好意思的笑道:“许是小老儿老眼昏花，将您误认了。
实在是那位公子容貌惊如天人，相伴而行的姑娘貌美惊人，他们又在一起堪称郎才女貌。
小老儿有幸为他们作画，至今还留存着一张草图。也曾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同那般美艳绝伦的佳侣。”
“那画现在可还在？”苏暮羽激动地抓住老人的手，双眼泛了红:“能否带我去看看。”
“这边请。”老者被他搞得有些懵，看他那样着急，就带他去了。
一幅被珍藏多年的画卷在苏暮羽面前一点点打开。
画中女子容貌绝美，明眸皓齿，风姿潇洒，脖间挂着一个青玉色灵戒。
她推着一个双眼蒙着面纱的男子，两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那画中人，正是他与阿云。
记忆中那模糊不清，却始终温柔的面容，也逐渐变成云鸢的脸。是他的阿云！这才是他的阿云！
他怎么会认错？
堂堂仙山君上，竟被一女子哄骗，他真是愚不可及。
苏暮羽猛地抓住画，他手上青筋凸起、跳动着。极致的怒意和悔意染上眉眼，苏暮羽将画一收，掀开房门飞了出去。
卖画老人大惊，又想起他的画，连忙追出去。
视野中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苏暮羽的身影。紧接着，老人头一阵晕眩，便失去了一切有关的记忆。
……
云上天牢。
苏暮羽抱着画卷直奔牢中，一路前来，他一颗心是提起的。
越靠近牢房，苏暮羽心越慌乱。但他出现在牢中，守在那的天兵天将立马围上来。
苏暮羽心里慌乱，眼神沉沉，他逼问手下：“罪狐云鸢关在何处，速带她来见我。”
下属们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接话，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了。
“罢了，本尊自己去找。”苏暮羽已经等不及了。
哪知，他才向前迈了一步，一人立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君上大人，那狐妖云鸢早已自爆元丹，神形俱灭了。”
“你说什么？”苏暮羽仿佛被雷劈中，怔愣在原地。许久，才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一双黑眸充血通红，泛着寒意。
对方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天神威严。他忙道：“小人一直想禀告，但都被夫人拦下了，夫人说……”
后面的话，苏暮羽都听不清了。
苏暮羽的心口仿佛被人塞了巨石，难以呼吸。
那段时间，灵戒坏了。他心情不好，纤纤就自作主张替他揽下了一切应酬和交际。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就这样被蒙在鼓里！
等等–
如果灵戒是阿云的贴身物，那灵戒碎了，是不是意味着……
云鸢真的死了？
不！
云鸢可是九尾狐妖，九尾狐妖天生有九条性命。
她怎么可能死！
苏暮羽目光落在画卷上，他将云鸢打伤，浑身是血的样子渐渐与画卷上的女子容貌重合。
他想起，云鸢奄奄一息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
苏暮羽猛地一震，倒退好几步。
“不……不！”
后知后觉的疼痛涌上来。他痛得仿佛心神俱碎，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
那张冷俊的脸依然完美无缺，但双眼猩红。一滴血泪，从眼眶中滚落……
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会让云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