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小浅心头一喜,片刻后,又是无尽的苦涩涌上心头。
谢拓!
他消失整整一天了。
不仅没来婚礼现场,甚至连一个电话给没给她打,这种情况以前是从不会发生的。
她现在已经没脸去见他了,但起码,她要确保他是安全的,这样,她才可以安心。
“不好意思,我……我有事得先走了,我从没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情,这些钱我不会要的。”
虽然觉得委屈至极,但她现在已经没时间和这个男人在这周旋,林小浅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匆匆穿好身上的已经被撕得难堪的婚纱,强忍着腿间的酸痛跑了出去。
是他误上了她。
她竟然还跟他说不好意思?
他堂堂宫渊就站在她面前,她看都不看一眼,别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未婚夫的位置,她竟然就着急忙慌的冲了出去。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少爷。”就在林小浅哭着跑出去不久,一个身着管家服饰的老人走了进来,“车已经吩咐人备好了,您是先回公司还是城堡?”
“城堡!”
“好的,少爷。”路恒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迟疑着要不要说这件事,“老夫人来过一次电话,询问您和莫暖小姐……婚事的进展,还问了她派人选的婚戒莫小姐戴着是否适合。”
众所周知,宫少爷今天本来是要和莫暖小姐去登记结婚的。
可是没想到,莫暖小姐竟然明目张胆的爽了少爷的约。
虽然少爷的确很宠莫小姐不错,但跟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少爷是什么样的人,路恒最为清楚不过。
这次,莫小姐是真的触了他的逆鳞。
谁也想不到少爷会做出什么事情。
听到路恒的话,宫渊猛地顿住了脚步。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路恒疑惑的问。
“婚戒……”
在那个女人身上。
当时在车上,他觉得碍事,就随手戴在了她手上。
林小浅从酒店出来,匆匆在路上拦了辆车,就赶往了好友许雅欣所说的皇城大酒店。
由于她身上的婚纱实在太过打眼,一路都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得规规矩矩,这还是她头一次干这么标新立异的事,难免觉得难堪不已,只想快点把这身被撕得破烂的婚纱换下来。
但现在,找到谢拓俨然是最重要的。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她找去前台问,发现谢拓果然正住在这家酒店。
问清了谢拓的房间,她匆匆坐电梯上去。
直到越来越近,她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一层好像都是总统套房,谢拓怎么会住在这?
她和谢拓相爱三年,她是最了解谢拓的经济状况的,他虽然是公司部门经理,但素来花钱比较大手大脚,而且免不了应酬,常常是月光族。
她体恤他,不仅从没让他为她花过一分钱,甚至有时候怕他会过得拮据在朋友前没面子,常常自己省着,在月底拿出自己的大部分工资偷偷塞进他皮夹。
这些事情,她都从来没让他知道过,当然,她也不需要他知道。
所以,前台是不是弄错了,谢拓怎么会跑来这个A市最大的酒店开总统套间?他哪怕拿出三个月的工资也付不起在这住一晚的价格。
而且,还是在和她结婚的这个档口。
怀着困惑,林小浅走到了谢拓所在的房间号,房门不知怎么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她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异样。
“谢拓,你慢点儿呀……”
“你不就是爱死了我这样吗,嗯?”
“嗯……讨厌!中了五百万就是不一样,变得这么威猛,话说我可真想知道,你和那个林小浅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怎么,宝贝,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呀,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人家就是想知道,你和你那位正牌女友的事嘛。”
“嘁,你可别提那个黑乌鸦了,三年了,我都没跟她接吻过,更别提上床了。她那个人啊,古板无趣得要命,每天都做那老土的爱心便当不说,都这个年头了,竟然还缝了件毛衣和围巾给我,哈哈,你说她是不是个神经病!要不是因为她傻,我纯粹把她当佣人用,我才不会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呢!现在我有钱了,赶紧把她一脚踢了。”
“你说这话也太无情了吧,可别忘了,那能中五百万的彩票可是她买东西送的,换而言之,也就是她中的,是你见中奖了才将彩票偷走的,你也不怕她找上门来啊。”
“就算找上门又怎么样,就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还不是任人搓捏……”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林小浅站在门外,眼眶通红的看着这一幕。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因为担心才找过来,他却在这里过得风花雪月,活色生香。
更没想到,原来她在他心中,竟是一文不值。
“小浅,你……你怎么来了?”见是林小浅,谢拓赶紧起来,神色慌乱的穿好衣服,“你听我说,那五百万的彩票……”
“谢拓,你不喜欢我?”林小浅声音颤抖的问。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只想着解释彩票的事情。
“小浅,我……”
“说实话!”
闻言,床上的那个女人也披衣服起身,俨然是林小浅的同事安妮,他们两人竟然搞到一起去了,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我说林小浅,你刚刚不是都听清楚了吗,我家老公啊,这三年,可是只把你当佣人。哦,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叫谢拓老公啊。”安妮笑得开心,从抽屉拿出一张婚礼请柬,涂着红色指甲的手递给她,“看看,今晚我可是就要和谢拓结婚了,就在这个酒店,请你一定要来参加哦,因为啊,新郎一定是不会逃婚的那种。”
林小浅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时,眼里已经是满满的泪。
“林小浅,既然这样,我也跟你说实话吧。”谢拓见安妮说出来了,索性也破罐子破摔,“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安妮,你性格太无趣了,平时又不爱打扮,甚至连我想要亲你一下都要害羞的躲开,更别提上床了,我真是受够了,所以,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你别在这儿纠缠了,我心意已决,就算你下跪求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