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守财最后还是被手下给抬了回去,险些丢了半条命,昏死过去又醒过来,发现屋里除了一个照顾他的丫鬟,妻子儿女不见踪影。
洛守财哑声问道:“夫人小姐呢?”
丫鬟犹犹豫豫,似乎不敢说。
洛守财严厉道:“说!”
丫鬟只得如实说道:“夫人和小姐都在大公子房里!”
洛守财只觉心凉。
他对夫人和一双儿女仁至义尽,因为儿子才被打成这样,到头来夫人却只知道关心自己的儿子,女儿也对他不闻不问。
洛守财好不容易给洛夫人盼了过来,却是哭哭啼啼说洛成残了,以后该怎么办,要他为洛成报仇,丝毫不关心他的伤势。
洛守财更觉心寒。
难怪儿女如此糊涂,做母亲的都不清醒, 看不清局势,这么多年,还停留在他做官前的小家子气上,内里没有任何官宦夫人的气量。
他只是个寒门出身的六品官员,如何对抗士族之首的陆家,简直异想天开。
洛夫人见他无动于衷,还劝她想开些,便翻脸不认人,倒打一耙,指责洛守财没本事,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还连累他被人给害了。
自己儿子后半生的幸福都没了,他竟如此窝囊地选择忍气吞声,连追究出头都做不到。
洛守财本想反驳,若非洛成莽撞,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怎会惹来如此祸事?说到底是自食恶果。
他看的通透,但看到洛夫人如此伤心,洛成也确实很惨,就硬生生忍了下去,任洛夫人打骂不还口,希望她出了气就能想开些。
洛夫人怎么可能反省自己,在她看来,洛成出了事,那一定是别人的错。都怪苏皎皎这个狐媚子勾引她儿子,才害他儿子被处了刑!惹不起陆修砚,她还怕了她不成?!
见洛守财一声不吭,洛夫人更来气了。
“你帮不帮儿子报仇?”
洛守财太清楚自己妻子的德行了,她定是将怒气都转到苏皎皎身上了。
他劝诫道:“苏皎皎毕竟是我们的侄女,与我们荣辱与共,对她好一些对我们没坏处。这段时间你安分点,不要再去招惹她。”
话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了,洛夫人却不懂其中的利害,越发恨毒了苏皎皎,叫嚣道:“好啊!你是不是也被苏皎皎这个贱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竟然为凶手说话!你根本就不爱你的儿子!”
苏皎皎就是个狐狸精,勾引她儿子不够,还要勾引她丈夫!她怎么可能放过苏皎皎,害的她家宅不宁!
洛夫人直接撂担子了:“你不心疼我们的儿子!我心疼!”说完,她理都没理躺在床上的洛守财,直接走了。
洛守财心塞。他也疼得要死要活,谁来心疼他?
洛夫人从洛守财清寒时,就不离不弃地陪着他了。洛守财感念她的相守,就算后来高中了,这么多年府里也只有他一个夫人,不让她受任何委屈,这让洛夫人越发有恃无恐。
难道他娶错人了?
洛守财心中苦涩,陷入了空前的迷茫。都说娶妻要娶贤,这么多年洛夫人明明有机会有时间,却不愿去提升自己,跟上他的脚步,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她不想,他也不愿强求她,只想妻儿和美就好。
这时,小丫鬟怯生生道:“老爷,您睡了一天,饿了吗?奴婢给您备膳。”
洛守财看向小丫鬟。突然觉得自己的夫人还没有一个丫鬟贴心。
……
陆修砚处理完公务,就带着苏皎皎回到了海棠院。
大概是担心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嘴上没说,却还是留在了海棠院陪着苏皎皎。
陆修砚让秦淮调了几个人暗地保护苏皎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正巧手下送回来了苏皎皎之前典当掉的东西,说是价值上万两。
陆修砚打量着那些首饰,抿唇不言,眼眸有些寒凉。她真是把他送给她的全都给当掉了,一件不留!
按她那般说的,她该是有多缺钱!
苏皎皎看着那些被自己舍弃的首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还得去哄面色冷淡,通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
她假装没看到他的不痛快,欢喜雀跃的接了过去,搂住陆修砚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像是发自内心地感激道:“大人,你真好。”
陆修砚向来缜密,本来没有全信苏皎皎的话,但他私下询问过她的婢女小美,又看她现在如此开心,不似作伪,仅存的疑虑打消了。
看来她是真的缺钱才当掉他送她的东西。
看陆修砚脸色稍稍缓和,苏皎皎眼底露出狡黠的笑意,突然凑近,趁他不注意,吧唧一下亲了他一口,就站起身准备溜走。
美人计好使还费什么脑筋?
陆修砚愣了愣,眸色瞬间幽深了些许,冷声道“回来。”
已经站起身的苏皎皎唇角微勾,故意装作迷茫不解,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啦?”
话音刚落,一股大力就把苏皎皎扯了过去,紧接着,她跌坐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娇嗔了男人一眼:“大人这是做什么?”
陆修砚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榻上,指腹反复摩挲着她娇艳的红唇,带出一片绯色,点漆般的眸中流动的欲望惊人。
“偷亲了我还想溜走?嗯?”他声音低沉,带着微微喑哑,尾音轻扬。
苏皎皎瞬间羞红了脸,用懵懂又迷离的眼眸看着他,嘟囔道:“我哪有。”
陆修砚拿开手,眸色幽暗地透不出一丝光亮,骤然低头捕捉了她的小嘴。
他觉得苏皎皎无时无刻都在勾引她,偏偏又露出一副清纯懵懂的模样,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的亲吻缠绵又缱绻。
陆修砚抱着她坐起身,懒散倚在软榻上。苏皎皎靠在他身上,衣衫有些凌乱,是刚刚接吻时男人不安分弄的。
她的呼吸还有些不稳,樱唇红肿,越发娇艳,清亮的杏眸迷离似蒙着一层雾,满是春情和水光。手中原本抱着的锦盒也不知何时滑落到了榻上。
陆修砚抱着她坐起身,打开锦盒,慢条斯理拿出那对金镶玉耳坠,低声对她说:“别动。”
苏皎皎一僵,真就不敢动了。
他是要给她戴耳坠吗?他会吗?苏皎皎有些害怕他给她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