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纠结半天的好心好意,邹悦并不领情。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来对我说教?”
邹悦冷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理直气壮的白眼儿狼!你当初来公司面试的时候,上上下下没一个领导看得上你!要不是余杭苦口婆心的劝说领导,为你争取到了签约机会,你现在还在外面喝西北风呢!”
周幸晚呵呵笑了。
前世她也跟邹悦一样,以为自己能顺利签约,都是秦宇杭的功劳。
然后直到后来,她登顶影后,结识了部分公司高层,她才知道,其实当年她的发展潜力,在公司高层中都是得到了一致认可的。
她能签约,完全是靠自己,跟秦宇杭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偏偏前世的她听了那些话,还以为是高层们对她的客气称赞。
现在她才明白,那都是实话!
如今再听到邹悦的愚蠢发言,周幸晚都懒得多说什么。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该说的都说了,到时候被坑死了别来找我哭。”周幸晚说罢,直接离开了茶水间。
一推门出去,门口听墙角的人迅速散开,尴尬的看天看地看手机,就是不敢看她。
周幸晚不在意的笑笑,转身离开了公司。
只留下那一群吃瓜群众在瓜田里上蹿下跳。
“邹悦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快叫救护车!”
“我的妈,周幸晚的战斗力原来这么强的吗?邹悦这是干了什么?直接打通了周幸晚的任督二脉啊!”
“完了,我之前没得罪过周幸晚吧?她不会找我秋后算账吧!”
“你们谁联系一下秦宇杭啊?他后院都着火了,他人呢!”
他们吵吵闹闹,搞得不可开交。
周幸晚悠哉哉回了公寓,洗了个澡,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开始分析现状。
这个时间点,她刚跟公司签约不到两个月,签约时间是十年,违约就要支付一千万的违约金。
当然,这笔钱她去找各位哥哥姐姐帮忙,是分分钟能拿出来的小数目,但她还是不想让他们破费。
解约不成,那就只能留下工作。
其实扪心自问,前世在这家公司上班五年,除了秦宇杭和部分垃圾外,公司大体上没有什么让她特别糟心的地方。
只是如果要留下,那经纪人是必须要换的。
按照公司制度,艺人更换经纪人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艺人和原经纪人协商后,原经纪人撤离,艺人自寻新经纪人。
第二种,艺人的原经纪人和新经纪人协商沟通,确定更换。
无论哪种,都需要原经纪人同意。
周幸晚啧了一声。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秦宇杭主动放她走才行。
周幸晚想着想着,法子还没想出来,人已经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她是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听动静,好像就是在她家客厅?
她住的公寓是一室一厅,钥匙她一份,秦宇杭一份。
所以……
是秦宇杭?!
周幸晚翻身下床套上衣服冲出去,果然,就是他!
但,又不仅仅只有他。
还有一群穿着统一的搬家工人,正在搬运她的冰箱彩电洗衣机!
“都给我放下!”周幸晚喝声道。
她中气十足,如同平地一声雷,吓得工人们马不停蹄的撒手把东西都放了下来。
“晚晚,你醒了?是不是他们吵醒你了,我都说让他们小声一点了……”
秦宇杭本来在监工,闻声回头,温和笑着,上前道:“小迷糊,头发都没打理一下就出来了,你可是艺人啊,这样子要是被媒体拍到,该说你生活不精致了。”
说着,他抬手,多情的眸子深情的看着她,亲昵的想帮她梳理头发。
这模样,是周幸晚前世最痴迷的。
可如今,她嗤之以鼻!
她毫不留情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脸色阴冷,“谁准你们进我家,动我东西的?”
“入室抢劫能判十年以上,十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们知道吗?”
工人们吓得脸色大变。
工头直接认准秦宇杭,“老板,你这什么情况?你叫我们来搬家,没跟这里的房东商量好?你这是隐瞒实情,怂恿我们犯罪啊!”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秦宇杭安抚了工头,又回头对周幸晚温柔道:“晚晚,你别生气,我也不想的,只是邹悦昨天被你打住院后,跟上级反映,必须要你做出赔偿,才肯原谅你,否则就要召开记者会。”
“可你才刚签约不到两个月,工资根本不够赔偿。邹悦现在是四线艺人,有一定的粉丝数和影响力支撑,她如果要把这件事闹大,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
“所以我替你争取到,只要你把公司给你安排的这间房子让出来给邹悦住,她就对这件事既往不咎,事情已成定局,我想,你能晚点伤心,那就晚点,所以才瞒着你带了工人过来,趁你睡着,把能搬走的都搬走,替你省时省力。”
他的声音柔情似水,好像把全部耐心都放在了哄周幸晚这件事上。
他语气真挚,随便谁听了,恐怕都会觉得他真的为了护住周幸晚,付出了很多的心力。
但周幸晚很清楚。
这个狗男人在说谎!
呵,她本来还想,前世孽缘前世了,今生不再跟他有什么纠葛。
毕竟前世不听劝阻,傻乎乎相信他,一心甘愿被他利用,最后落得一个众叛亲离下场的人是自己。
在他手中走向死亡,有一半原因也是她自己作。
可没想到,她愿意放过他,他却非要来找死!
那她只能勉为其难,满足他的小小愿望了。
“你替我跟公司争取换房?”周幸晚冷笑,“怎么我没接到通知?”
秦宇杭看着她冷冰冰疏远的样子,心觉陌生。
昨天,邹悦住院,他去看了一眼,听邹悦哭着说什么周幸晚把她打了骂了,他还不相信,周幸晚可是他养出来的乖兔子,怎么可能叛逆?
恐怕在她心里,都不知道叛逆两个字怎么写。
可如今眼前的周幸晚,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完全给人展现出了她的叛逆不顺从,还有一份狂傲。
秦宇杭实在诧异。
这还是他认识的周幸晚吗?
他不过一天没管事儿,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看着周幸晚,艰难收回神,温和一笑,哄道:“晚晚,换房这种事情,公司都是跟业主商议,你算租客,不会通知到你也是很正常的。”
“谁是租客?”周幸晚不屑讥笑,“姑奶奶我就是这套房子的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