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我的脑袋疼得发晕,还犯恶心想吐。
但我没有睁眼,因为我听到了别人说话的声音。
是那个孩子的妈妈!
她的语调仍旧高高在上,像是在宣判。
她说:“果然不愧是姜禾生下来的种,性格还真是和姜禾一模一样,像条养不熟的野狗。
“可惜,姜禾已经死了。要不然,就算是为了折磨她,我也会追究到底。这野种命好,我不会和她计较这点小错误。”
说到这里,她停留了一下。
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像是一把刀子,缓缓地从我的脖子,移到腹部肾脏的位置。
“我要她用她的命,来偿还我儿子今天受到的惊吓!”
“姜枝,你这个贱人!姜禾已经被你们给害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朝朝?
“我警告你们,朝朝就是我的全部。要是你们敢伤害朝朝,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们下地狱!”
干妈失控地大吼。
姜枝轻声笑了起来。
我的眼睛偷偷眯着一条缝,看到她那张盈满了得意的脸。
她似乎很享受,看到干妈失控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宝石耳坠,轻慢又高傲,“你就是死,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是姜家的小姐,顾景渊是我的丈夫。现在的我,和你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阶层。
“就像今天这样,那小野种费尽心思把我老公坑进警局,只要我一个电话,警局就要恭恭敬敬把我们给送出来。
“路曼,我要玩儿死你们,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简单。识相的话,就乖乖带着那小野种来给我儿子捐肾。要不然……姜禾是什么下场,小野种就是什么下场!”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是干妈被刺激到了极点,忍不住扇了她一耳光。
可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却对着干妈露出了胜利的得意笑容。
下一秒,她转过身去,捂着脸委屈地哭出声来,“景渊……我就是想关心一下孩子,可不知道是哪句话说的不对,路小姐忽然动了怒。”
她像一朵脆弱的白花,身躯颤抖,弱不禁风。
“我好疼啊景渊,他们为什么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是不是姐姐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所以才让他们对我的误会那么深。
“景渊,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接受我的存在。”
肉眼可见的,那个男人的脸变得阴沉,“路曼,你找死?!”
干妈气得整张脸都青了,大声反驳:“顾景渊,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明明是这个女人跑到这里来威胁我们,要让朝朝捐肾。
“朝朝是我亲手养大的,和你们顾家、姜家都没关系。谁都别想欺负她!!”
“景渊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年年身体不好,如果朝朝愿意捐肾救年年的话,我一定会感激她们一辈子的!”
那个男人的目光沉端端地看了过来。
我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冷笑着,宣布道:“能给年年捐肾,是她的福气!”
干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顾景渊,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朝朝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