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悠不多时便等来了支援,众人踏马,蜂蛹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老者,白发苍苍,简衣素带,腰佩黄金大圆牌,亮闪闪,刻有青阳二字。
“老奴来晚了”老者老泪纵横,几乎贴下马来,跑到李悠悠面前跪下,泣不成声。
其他人亦跳下马背,立马跪拜,“我等参加少城主!”
“各位,快快请起。”李悠悠努力平稳气息,“我收到父亲急招,特从幼安赶来,还望各位速速带我回去见我父亲。”
白发老者,本想进一步说话,看了看周遭随行,欲言又止。当下便带李悠悠回青阳。
余平安此是朝青阳方向,慢慢悠悠晃荡。
虽然是同一方向,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李悠悠并没有遇到余平安,心有疑惑,却不得多想。
离青阳城50里的地方,有一个十字坡,来往商贾小贩络绎不绝。
余平安寻到一处酒楼,要了一杯清水。
酒楼小二瘦骨嶙峋,却是个眼力见的人,见余平安身着青衣道袍,淡然自若,倒也不敢怠慢。
酒楼掌柜一身彪子肉,不足五尺,见谁要笑嘻嘻。
悄悄叮嘱了几句小二,小二便屁颠颠提着一壶清酒,跑到余平安处。
“这位师傅,我们当家的,请你喝酒。”小二眯起眼,一脸微笑。
余平安看着酒,看了看小二和埋头理账的掌柜,“哦?也好”欣然答应下来。
“替我谢谢你们家掌柜。既然你家掌柜愿结善缘,那我今日便替他消一消灾”余平安,一手轻轻掐算着什么。
小二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师傅,怎么这样说话,我家掌柜平日里就喜欢结交有能之士,今日请你喝酒,也是看师傅您颇有些风采”
顿了顿声,继续说道,“你怎能无故咒他有灾?”
余平安不搭话,看了看门口,气息平稳的说道,“来了。”
小二顺着门口,看到一对白衣长袍男女,男女面容清秀俊丽,各背一副古琴,跟掌柜包了整个二楼,朝着余平安瞥了一眼,便上去了。
“那是我们掌柜的贵客,青阳城席家大公子和二小姐,哪里是什么灾?这明明就是福气”小二更加觉得余平安忽悠。
余平安抿了口酒,轻轻说道,“这就清爽,不错。”
小二见没了趣,便赶紧去楼上招呼贵人,顺道去掌柜那抱怨了几句。
那掌柜也只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余平安,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不少,但骗子混子也不少。
此时的酒楼二楼,那对白衣长袍男女,正谨慎的打量酒楼四周。
“大哥,为什么这次父亲是让我们跟那个臭算命的见面?”席家小姐稍稍坐下不久,便悄悄问道。
那个男子,只是做了一个禁声的指示,指了指楼梯口。女子看这示意,已经知道,他们等的人来了。
只见楼梯口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一席灰袍长衫,在佝偻的身形中,显得那么空荡无力。
男女起身,迎接上去。
“席家长子席慕白,长女席秋水,奉家父之命,特来此,恭候李乘风道长”二人一致口音,温柔作揖。
老者皱巴巴的脸上笑出了缝,“没想到席家,居然就让两个晚辈来见贫道,真是不知死活”
二人闻言,甚是质疑,略微有些惊恐。
席秋水娇滴滴,温柔中带一点戾气,“李道长,你这是何意?我们席家,虽然不是青阳城第一世家,但也是数的上名号的家族,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
席慕白也是相当愤慨,根本不知道李道长是何意。
李乘风没有立即搭话,而是静静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用着捎带沙哑的嗓音,笑道,“无知小儿,难道你们父亲没告诉你们,为何要来见我吗?”
席家两位少主,有些茫然,自己的父亲的确没有告诉自
席慕白眼珠子转的快,再一个90度作揖,“还望前辈赐教!”顺手拉了拉席秋水,极不情愿的低头作揖。
“你个小娃娃,还算机灵”老者又抿了一口酒,“酒是好酒,就是没个菜,不是滋味。”
席慕白也是乖巧之人,立马喊上了小二,要了四两茴香豆,准备听吹牛?
小二见两个青阳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这个时候,居然恭恭敬敬伫立在一个老头旁,更是不敢怠慢。
跑上跑下,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的余平安继续喝着那清酒,慢慢品,细细品,嘴角有一丝不经意的上扬。
就在小二给席家那一桌,上完所有菜品,正准备歇息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剧烈响声。
“砰砰砰”
“当当当”
“哐哐哐”
三个人打起来了。
席家两个人正值青年,年轻力壮,每一拳每一掌都似乎是无尽绵延的风度,力道入木三分。
老者却是轻轻飘飘,不见闪躲,却没有被任何一击打中。
此情此景,好想赋诗一首。
老儿悠哉悠哉,青年挥汗如雨。
拳脚不及要害,气势一泻千里。
只见老人耍猴,不见猴子脱身。
虽然上面不算一首诗,但是也是非常可歌可泣的,看出,老人把两人的攻击当做小孩子打闹,完全不当一回事。
席秋水见拳脚占不到便宜,便左手反掌抵住背后古琴,借力往上一推,古琴如龙出九天,呼啸而出。
趁着空隙,席秋水一手托琴,一手抚琴。
琴声铿锵有力,弹指间打出几道音波,直冲老者。
老者只是瞥了一眼,吹了一口气,音波尽皆消散,眉头皱了皱,
“你们席家的五玄琴法,就这点威力?”老者微微叹了口气,
“臭老道,就算我们今天杀不了你,也要拼全力让你伤一次!”席秋水说完,便是用尽十分功力,接二连三向李乘风弹奏音波。
席慕白也趁机弹奏起来,毕竟席家绝学,绝不可在他们手上,收到侮辱。
两个席家少主,一左一右,对李乘风发起了攻势,音波一波接着一波,二楼碰到的那些桌椅板凳,一个个消散。
奇怪的是,如此猛烈甚至壮烈的攻击,在老者周围三尺距离,就被弹开。
此时的一楼,早就乱作一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到了门口,等待二楼的结果。
五尺掌柜和小二,早就愁云惨淡,想到二楼那些损失,心里还要计算要花多少钱才能修补。
整个酒楼,除二楼打架的,就剩下掌柜和小二,还有一直在品酒的余平安了。
掌柜开始有些信余平安了,但是看到余平安七尺身躯,其貌不扬,也不免提醒一句,“这位客官,这架打的太厉害了,您还是走吧,免得伤了您”
“无妨”余平安只是淡淡回了这么一句。
楼上的动静终于开始小了,席家两位少主,用尽了所学,依然没有伤到老道半分,气血即将耗尽,难以支撑。
“楼下的那位,戏看够了吧,要不上来跟贫道比划比划?”李乘风的声音从二楼传下,震耳欲聋,将本就支撑不住的酒楼,又动荡了几分。
余平安应了一声,“也好”。
便起身,朝着二楼走去。
酒楼掌柜和小二,蜷缩在账台内,看着余平安一步一步往上走。
第一步,
第二步,
第三步,
第四步,
第五步。
第六步还没有落脚,就听到二楼,重重的摔地声音,并伴着明显的老血喷涌。
依靠在地上的席家两位少主,满是惊讶的看着李乘风,喷出一口血,整个人都魂飞魄散般倒在地上。
身形一缩,就剩下一见灰袍,整个人都消失了。
余平安依旧如常,走上了二楼。
席慕白和席秋水,惊讶之余,仍然缓缓爬起身,道一声,救命之恩。
尽管两位少主并不知道,那么厉害的李乘风是怎么重伤消失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余平安,一定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