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地方刚刚村长已经指给他们看了,并让他们抓紧时间洗,别闹出太大动静。郑曲知哼着小调,缓缓朝那边走去。途中经过魏魇的房间,郑曲知还是没忍住,顿下了脚步。
“魏先生!”他敲了敲门。
只一会儿,木门嘎吱一声打开,露出魏魇冷冽的脸。
“有事?”魏魇看着郑曲知,眉宇间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魏先生,您要洗澡吗?”郑曲知笑嘻嘻的开口,同时往屋子里面瞟了一眼,看清里面的宽敞干净后,眸底掩着羡慕。
“你们先洗。”魏魇收回目光,低垂下睫毛,眉头微皱。把话说完后,后退一步,迅速把门掩上。
啪——
听着那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郑曲知嘴角微抽。操!有这样把客人拒之门外的吗?
“哎!你站在我们先生房间门口干啥!”洗澡回来的蔡亣皱起了眉,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郑曲知面前:“别打扰我们家先生休息!”
郑曲知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打量了几眼蔡亣:“你洗了澡吗?去了没几分钟吧?”
“身上又不能搓出金子,差不多就得了,大老爷们的讲究那么多做啥?!”蔡亣翻了个白眼,把郑曲知往外推了推:“赶紧的洗,等下不给你留门了哈!”
这死糙汉!
郑曲知在心里骂了句,朝另一个昏暗的角落走去。
屋子外面偶尔有冷风徐来,郑曲知打了个颤,搓了搓胳膊。这大夏天的居然还能感觉到一丝冷意也是非常奇葩了。
这里的浴室只是一间简陋的小房子,郑曲知进去还得半蹲着才能进去,到了里面还不能直着腰。最要命的是那扇门,只到郑曲知的腰部上一点点,外面的人看里面一览无遗。
幸亏是大晚上,外面也没人。郑曲知黑着脸,赶紧拿起水龙头往自己身上浇。这里要热水洗澡简直是做梦,地上只有一条小小的水管,连个桶都没有。
蓦地,郑曲知动作一顿,迅速往外看去。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昏黄的路灯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郑曲知皱眉,怎么有种被人偷窥了的感觉。可外面空无一人,郑曲知压下疑惑,正欲关掉水,蓦地发现自己身上有不少头发。
郑曲知身体一僵,这场景怎么莫名熟悉呢?
手上的水管还淅淅沥沥的往下流着水,郑曲知看过去。果不其然,头发都是从里面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郑曲知丢掉水管,胡乱套上衣服。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疯了似的往房间的方向跑。
“魏先生!”在魏魇房间门口停下脚步,郑曲知疯狂锤着那可怜的木门。
门再次打开。
见郑曲知浑身狼狈的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魏魇皱了皱眉,薄唇微启:“怎么?”
郑曲知撩开自己的衣服,指着刚刚发现头发的地方道:“那里有头发!”
魏魇眯眼看过去,那只有平坦的小腹和隐隐的几块腹肌,并没有郑曲知口中所说的头发。
见魏魇无动于衷,郑曲知也看过去,见那里什么也没有后,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你大概眼花了。”魏魇淡淡收回视线,“早点休息吧。”
“魏先生!”郑曲知上前一步抓住魏魇的手臂,脸上带了点认真:“你们来这不是来旅游吧?”
这个槁野村处处带着诡异气息,怎么可能没有脏东西?
“松手。”魏魇皱了皱眉,挣开郑曲知。在收回手时却不经意的往郑曲知手背上碰了碰,眸光微冷。
地上,多出几缕不易察觉的长发。
“你们在这叫什么!!!”村长住的那间房打开了,村长满脸不耐烦的走出来。
魏魇直接啪嗒一声关上门,只留下郑曲知和村长大眼瞪小眼。郑曲知咽了咽口水,道:“村长!你们这的水不干净!有头发!!”
闻言,村长脸色变了变。
“胡说!俺们在这生活了几十年都没见到过头发!”半响,村长冷下脸呵斥道:“赶紧回去睡觉,大晚上的要是招了狼过来!叼走了可不怨我!”
狼???
郑曲知脸色一变:“这儿有狼?”
见威慑到了人,村长神色稍缓,哼了一声:“那可不!我们乡下可比不得大城市,什么野兽会没有??!赶紧儿去睡!晚上听见动静也别出来!”
这是第三次说听见动静别出来了。
郑曲知眸光微闪,难不成晚上会有什么动静?郑曲知脸上没有显露出什么,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赶紧往那间小房间跑。
一进里面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呼噜声,郑曲知嘴角抽了抽,转身关上了门。
蔡亣是个心大的人,在这陌生狭窄又炎热的地方居然还能睡得跟猪一样。齐麁则还在敲着键盘不知道在干什么,见他满身狼狈的进来了,还很关心的问了句:“怎么了?”
郑曲知把衣服整理好,皱着眉头问:“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吧?”
“是旅游的呀!”齐麁毫无破绽的应了句,“你就是想的太多,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去看看旅游景点呢!”
闻言,郑曲知倒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小房间里没有什么炕头,只有地板上放着几张席子。郑曲知找了个地方坐下,又问了一声:“这山沟沟里能有信号?”
他的手机早就没信号了,怎么齐麁的电脑还能用?
“这就不懂了吧?”齐麁哈哈一笑:“我们魏宅的东西岂能跟尔等凡人的相比?”
郑曲知:“……”他就不该问的。
在角落里躺下,他试着阖上眸子睡觉。按道理来说,奔波了一天,他应该很快就能睡着的。偏偏旁边多了两个人,一有外人在,他就睡不着觉。
这个怪癖让郑曲知叫苦不迭,因为后面齐麁也去洗了个澡回来睡觉了,没多久也跟蔡亣一样睡得跟猪似的,只留下郑曲知一个人闭着眼睛死活睡不着。
也不知道他在魏宅那几天怎么就睡的很香。
前半夜还好,外面只有虫叫声,到了后半夜,一阵女人的哭声让郑曲知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