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赵,赵家的赵,赵婉儿的赵。而你兄长所掌的禁军,其中副统领,也是姓赵。三年前的赵家不过是个小家族,有些建业却也不值一提,如今的赵家呢,比你陈家差了吗?更甚至,可以随时取而代之。林家百年帅府,赵家倒是动不了,但父亲功高震主,皇上性子素来多疑,也容不下。”
“陈林两家一倒,后宫是她赵婉儿的,你或许还能留一命,我这个皇后必死无疑。而前朝,自然也就是赵家独揽大权。你说你陈家忠心耿耿,我林家何尝不是,几十万北境大军,我林家若有异心,这朝堂还能姓齐?”
司湮的话越说下去,淑贵妃的脸色就愈加惊恐。
不仅惊恐于后宫前朝一些小事所映照出的巨大阴谋,也惊恐于如今的司湮,越说下去,越是大逆。
她不蠢,听得出司湮话外之音,细思恐极!
“你是不是疯了?”
司湮笑起来:“我没疯,看清了这一切,格外之清醒。我当年从皇子府开始,一力助他夺嫡登位,经历的远比你多,知道的更比你多。我当初为的是什么?是择明君而侍!现在,我凭何容他被奸臣妖妃所惑,陷杀陈林两族忠良?不对,当年是我瞎了眼,他从求娶我开始,求得不过是一个林家的助力,现在只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罢了。但我林家,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你与我说这些作甚?”淑贵妃问她,林家手握几十万大军,的确是想反就能反的。
“林家有能力兵变,他齐隽应对不了。但北境之外的北越会干看着吗,林家不是野心之辈,只是想为天下重新择一明主,而不是搅得北境边防不安,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林家必须反,坐以待毙,林家一倒,北境同样要失守。陈贞韵,不考虑一下,为你陈家搏一个从龙之功?”
司湮铺垫良久,终于正式开始了忽悠,她直呼淑贵妃本名,一身强大气场压下去。
“拉下了皇上,我们这些后妃就能有个好下场?你是想青灯古佛伴余生吗?”淑贵妃陈贞韵脸色奇怪,皇后这话里话外天下苍生,可想过自己吗?
司湮同样脸色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陈林两家起势,能让我们两个落得如此下场?你也放心,新帝,绝不会是齐隽那番作态。”
淑贵妃:“林家准备拥立谁为新帝?”
“这我现在还不可告知于你。我林家要反必定成功,想拉上陈家,为的就是皇城禁军与北境防线不失。陈家是否参与,决定的只是北境百姓命运,而不是最终造反的结果。你也可以先给陈大人传信,让他去决定此事。”
淑贵妃瞪了瞪眼:“此等大事你让我怎么传信?一旦被皇上发现,我们必死无疑。”
淑贵妃是真的惊了,皇后的心也太大了,拉着她这个后妃说到此事,也不怕她直接去皇上面前告密。
“这个我可以帮你,若是东窗事发,我也可保你无恙。”司湮诡异一笑,可以带着这位雍容华贵淑贵妃,体验一下深夜的皇宫何等刺激。
“说得轻巧,你怎么保?保得住自己再说吧!”淑贵妃撇嘴。
“今夜你就知道了。”司湮起身,对着她摆了摆手,朝湖岸走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