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四媳妇不简单啊,才刚嫁进门,今天在婚礼上如此主动,如今又公然反驳几个医生,以后怕是能干大事。”这说话阴阳怪气儿的,是傅晟如今的大太太林清芸,很会保养,年近四十,仍风韵犹存,她原本是北平戏园子里的花旦。
后来被傅晟看上做了妾,生了一个儿子排行老三,性格跋扈,自从她进门,傅晟的原配病死了,二姨太出家了,她自然而然就成了大太太。
于琼走过来挎着林清芸的胳膊,“芸姨,这个山茶花,我看是个中医骗子,还是个神棍,玄学那一套搞得跟真的似的,还去什么墓地取铜钱?
她不会是别的大帅派过来的探子吧?”
傅晟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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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奚落越来越过分,都有些挂不住脸了,可她看山茶花,淡然镇定,眼神里满是澄澈,就像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似的,若换做寻常女孩子怕是早就委屈了,有容乃大,这孩子能做大事。
其实山茶花有一句人生格言‘不与傻逼论短长’,羞辱她?呵呵,她绝对是刀枪不入的佛系心态。
要怼回去?不要,麻烦又累,且玄学中讲祸从口出,口不饶人必有报应。
她一边给小奶娃推拿,一边满脑子都是烧鹅,饿啊!
十几分钟过去了。
徐梦舒惊喜道,“祖母,誉儿的体温降了,你看,他睡得多熟,都有些轻微打呼了。”
一年多了,徐梦舒从未见过孩子睡得如此香甜,小嘴儿时不时咕哝一下,像喝奶似的。
此刻山茶花温热的掌心已经给小奶娃推到了腹部的穴位,说来倒也神奇,山茶花给小奶娃翻身,推后背,又正过身推脚心,孩子任由她摆弄很享受,又睡得踏实不曾醒来。
“太神奇了,往常这孩子要是睡着了,我稍微动一下,他都可能惊醒哭闹,可您看,茶花怎么摆弄他都睡得憨呢!”
“我给誉儿还推了助眠的穴位以及管惊吓的穴位,往后他都能睡整夜,如果哪日半夜哭闹,大嫂再找我过来给誉儿推拿就好。”山茶花推拿完了,轻轻给孩子顺了顺气,小家伙儿真可爱。
山茶花满脸温柔的看着孩子。
徐梦舒问,“惊吓?茶花,你说之前誉儿从小整夜哭闹,是因为惊吓?平时这孩子我都不敢带出门,怎么会受惊?”
“一半是。明日你们取回铜钱,往后他再半夜哭闹基本就是惊吓。
这么说吧,就是大人的屁声,关门声,咳嗽声都能惊到孩子。
大嫂不必过于担心和自责,往后还有我。”山茶花看徐梦舒红了眼眶,心里跟着酸酸的,只有母亲在孩子病痛之时才会如此忧心和自责。
“四弟妹,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
“大嫂别哭,我理解你,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无需客气。”山茶花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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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梦舒送山茶花出门的时候,外面众人见徐梦舒哭得眼睛通红,纷纷鄙夷的看向山茶花。
于琼冷哼,“怎么样啊?退烧了吗?”
吴医生也冷嘲的摇摇头,“小少爷临走还要遭不必要罪,哎!”
……
徐梦舒脸色全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