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陈贵叫住了要回屋的陈金月、陈丰夫妇。
“爹,啥事儿?”陈丰问。
“你们先坐下,月牙儿你过来。”
陈金月依言走上前,心里猜出陈贵应该要商量退亲的事儿了,“爹,我来了,您说。”
“如今你身体已经大好了,爹再问你一遍,你认真想好,你和钱家的婚事,还是想退亲吗?退亲之后,名声肯定会受影响,再想找个好人家就难了”陈贵严肃道。
“是啊,月牙儿,你再好好想想,之前下药的事他们钱家不说,是因为已经定亲了,这要真退了亲,可就不一定了,钱文山他娘性子不好,肯定会编排你,你是姑娘家,即使我们知道你是清白的,也没办法堵住村里人的嘴啊!”宋柳也跟着说。
陈金月看着二位真心为自己着想的老人,心里一热,眼神坚定的望向他,“爹、娘,我想好了,这亲我一定要退,与其和一个心不在我这的人过一辈子,不如现在就断了。
她们编排她们的,只要我不在意,旁人说什么,也影响不了我,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你俩作为哥嫂怎么看?”陈贵转头问陈丰,毕竟如果陈金月再嫁人困难,以后的日子就只能依赖哥嫂了。
“本来我就没看上钱家,小妹想要退亲,我一百个支持。”陈丰爽快道。
“是啊,爹,您放心,小妹以后还有我和丰哥呢。”沈杏听出公公的话外音,直接表明态度,让
长辈放心。
“行,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就托人送信儿,让钱家过来商议退亲的事儿,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虽然都在一个村里,但退亲这种事,还是不好直接找上门。
陈贵其实也觉得今晚再问一次结果也是一样,可还是担心陈金月只是伤心一时冲动,得再次和她确认了,才能心安。
次日一早,钱家人接到陈家传来的消息,很是诧异,特殊是钱文山他娘,更是震惊不已,想当初是陈家姑娘想方设法要嫁给自家儿子,现在又来退亲算什么事儿?
钱文山则是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文山,这亲事是你的,现在陈家要退亲,你怎么想?”钱母想了想,决定还是先问钱文山意见。
“儿子无所谓,陈家要退,就退了便是。”钱文山模棱两可的回道。
“你这孩子,什么叫无所谓,这前些日子才把陈家姑娘的嫁妆提前拿过来了,这要是退亲了,还不得退回去,再过两年,你就要去参加乡试了,到处都用钱。”钱母越想越觉得亏。
“这亲事当初他们家就有错,现在又要退亲,不行,咱们可不能吃这哑巴亏,文山,走咱们去陈家看看。”钱母说着,已经站起身拉着钱文山往屋外走了。
钱父则是全程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自己发言也不会有人听。
钱家人到陈家的时候,陈家人已经在堂屋等着了,陈金月由于是女儿家不方便露面,就留在了自己屋内。
宋柳将钱家人引进屋内,沈杏给几位都到了碗糖水,礼数做的很足。
待众人落座之后,陈贵直接开口,“钱老哥,钱家嫂子,咱们两家的亲事,当初定的就匆忙,孩子们也还小,没有考虑周全,现下看来,这亲事有诸多的不妥之处,趁着还未成亲,这亲事就趁早作罢吧。”
“亲家,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定的匆忙?当初可是你们家陈金月非要嫁到我们家来的,现在又要悔婚,我们家的脸面往哪搁?”钱母果然不是好惹的,说的话也有些难听。
“这……钱家嫂子,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难听了?”宋柳忍着气反驳道。
“难听?这亲当初是怎么定下来的,陈金月做了什么,在座的也都清楚,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现在你们不在乎陈金月清白,我还担心我们文山的名声呢”
“你!你!”宋柳被气的都快说不出话了,陈贵一个中老年汉子,抹不开和一个妇人争辩,也气的直喘粗气。
“钱大娘,这亲事是一定要退的,今天请你们来,也是想好好商谈,这么吵下去,也没有结果是不是?”沈杏出面说道。
“娘,你冷静点,好好谈”钱文山看钱母越说越离谱,悄声阻止。
“行!谈就谈,那你们说,这亲想怎么退?”钱母板起脸,一双眼睛透露着奸猾。
“把月牙儿和钱文山的八字互相退还,聘礼和嫁妆也一并原数退还,这亲事也就算断了。”陈贵简明扼要的说道。
“退还八字是自然的,这聘礼和嫁妆原数退还,可不行!”钱母高声道。
陈家人听到钱母的话,心道果然如此,就凭钱母的人品,想要全数要回嫁妆,果然没那么容易。
“钱家嫂子,这亲事都退了,聘礼和嫁妆自然要原数退还的,怎可不行呢?”宋柳也高声问。
“这就要问问你们自己姑娘了!当初她用了那样的手段逼着我儿和她成亲,为了顾全脸面,我们钱家同意了,现在又要退亲,文山是读书人,退亲影响了他的名声,谁来赔?”钱母理直气壮的喊道。
“退亲只会对姑娘家有影响,我家月牙儿认了,文山是男人,怎么就会影响他名声了?”宋柳听着钱母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也高声反驳。
“还你们家认了?这亲到底为什么忽然要退,想必陈金月比谁都清楚,当初能用那样的法子逼文山,现在兴许就是看上别家人了!凭什么让我们家白吃这个亏!”
钱母来之前就想了好多,想要保住到手的嫁妆,现在忽然想起昨天在山脚下看到陈金月和一个男人一起下山,虽然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但是现在是能往陈金月身上泼脏水就使劲泼的时候,陈家越理亏越好!
“你闭嘴!我们月牙儿没有!你不许这么说她!你闭嘴!”宋柳本身嘴皮子就没有钱母利索,现在被气得更是只能反复让她闭嘴。
“我闭嘴?我凭什么闭嘴?我看你们是做贼心虚了吧,你们敢说昨天陈金月没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钱母看到宋柳的反应,更加兴奋了,直接添油加醋的质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