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雅带白堂上了电梯,正等待时,高雪雅的手机响了。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见上面是“果果”两个字,高雪雅笑着对白堂道:“你姐打电话来了。”就将它接通。
“果果啊!我带小堂去你外公家,晚饭就不回家吃了,小堂的房间帮他收拾一下吧!真乖!”说完,高雪雅就挂了电话,电梯门正好开了。
外公家在三楼,而四楼是住的白堂的二姨,但是外公家的大门却是敞开着的,高雪雅心里一紧,带着白堂快步走了进去。
白堂打眼一瞧,这里和八年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立在墙角的空调老旧得发黄,大厅上的茶几上那七千块的茶壶碎了,外公失魂落魄地瘫在红木沙发上。
外婆只是在房间里哭,隐隐的有哭声传出,让原本漫不经心的白堂稍微定神。
外公看到高雪雅和白堂从门口进来,无视了高雪雅,对白堂勉强咧嘴笑道:“小堂你来了,饿不饿,要不我切点猪头肉给你吃。”
白堂略有恍惚,但脸色丝毫未变,状似无感情的机器,冷冰冰地道:“不了,刚吃过。还有,我不是高家人,您请叫我白堂。”高雪雅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外公讪讪地苦笑,还略有点低声下气地道:“好好,白堂。白堂,之前我们可能有误会。”
白堂右眼瞪大了些,拖着个椅子懒散地坐在他对面,“哼”了一声,道:“误会?但是那砸在我心口的那几拳,骂我没良心的,白眼狼,杀人犯等等我可一直铭记着。”
外公脸上愧色更浓,八年前莹莹被从楼上扔出去摔死,当时在场的只有两个外孙,白堂十六岁,力气大,另一个陈晓刚才五岁,所以想当然的认为白堂是凶手。
当时白堂俊秀的脸上是那么无辜和绝望,坚持说是表弟把他亲妹妹给扔出窗外的,可惜除了高娴雅,没一个相信他的,硬生生用拳头和竹简把他打得奄奄一息。
而后来听说白堂送医院急救了,他本身很后悔的,但是陈晓刚在那里边哭边说他表哥把他妹妹扔出去摔死了,他就信以为真了。
谁知,一直信奉人之初,性本善的他竟亲眼目睹了外孙陈晓刚在地下车库亲手用消防斧给他亲生母亲分尸并藏尸,悲愤交加下把他关起来,尸体则用颤抖的手亲手装进麻袋里,放冰箱里藏好。
一切草草布置完了的外公和老伴儿女婿交代了几句后,突然想起了白堂,这才感觉亏欠了他太多,于是就给高雪雅打个电话。
“砰砰砰!外婆!让我出去吧!我好饿!”稚嫩的童音伴随着敲门声从屋子里面响起。
白堂听到陈晓刚的声音,牙关咬的更紧,外公怒吼道:“秋萍!不准给他开,就这么让他饿死!”
白堂眉头皱起,问道:“最近怎么了,把人关门里是做什么?”他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而且冰箱里有很浓的血腥味,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和你们说吧!”白堂回头望去,是小姨高娴雅,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你表弟杀了你二阿姨,也就是他亲妈。”高娴雅揉了揉眼睛,慢慢说出了这个噩耗。
白堂呆滞了一会,慢慢站起来走到冰箱里面,在外公那“别开!”的一声下,白堂打开了冰箱,血腥味飘了出来。
“报警!”白堂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传出,恨归恨,二姨在八年以前待他还是很好的,更何况血浓于水,他即使再冷漠也装不下去了。
“不行!”反对的居然是外公,他一脸痛苦地道:“报警了,小刚的一切就都毁了!”
“呵!难怪舅舅不在!”白堂怒极而笑,他说呢,在西湖公安处的舅舅明明也是外公的孩子,怎么偏偏不在,原来外公压根没打算让他来。
“不行!必须报警!就算打电话给舅舅,他也会这么做!”白堂怒视外公,骂道:“重男轻女的那一套就别放在一个杀人犯身上,你这样包庇他,你也没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