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把这只猫猫带回去养的连雾将它抱在怀里准备带它过马路。
没想到刚过马路,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吓得它从连雾怀里跳了下去。
“诶!”
连雾来不及反应,猫猫已经躲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底下。
由于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加上在下雨,所以周围人不多,因此这辆黑色商务车在烟雨蒙蒙中显得格格不入。
车里的男人欣长优雅,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双腿微微交替,轻靠在后座上,手腕上一枚昂贵的表显得非凡贵气,气质沉稳冷冽,浑然天成。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的一切。
烟雨朦胧,他淡淡扫了一眼,看见一抹淡紫色身影。
收回目光,周俞年低头看了眼时间,微微皱眉。
已经超出他的时间预算了。
他以为陈博洋能在半小时内处理好这边的事,看来是他低估对方的难缠程度了。
蓦地,一阵拍打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俞年按下车窗,入目的是一张脸颊微红带着些雨水却不失昳丽的脸。
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连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没想到车里的男人长得如此好看,看起来很年轻,二十五六岁,五官深邃刚毅,身形修长,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简单。
很快回过神来,连雾扬起一抹笑容。
“先生你好,我家猫受惊钻你车底去了,可以麻烦您稍等一下再开车吗?”
她说话时微微弯身,声音清甜,笑容动人不失礼貌,即便被雨淋,几缕碎发沾在脸颊上也掩盖不了她的美貌。
周俞年眼眸微动,嗯了声。
得到首肯,连雾笑容更真心了。
“谢谢先生!”
说完后她蹲在车旁,低头去看小奶猫,发现它躲在后车轮后面,微弱地发出叫声,看样子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连雾向它招了招手,轻声细语:“猫猫快出来,那里危险。”
小奶猫好像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懵懵懂懂地走了两步。
然而一辆飞驰而过,又吓得小奶猫缩了回去。
连雾诶了一声,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向前两步,靠近车门,伸手打算把猫抱出来。
但她不是长臂猿,手不够长,扑棱了两下,连猫毛都没摸到。
以这个距离,要是真想把猫抱出来的话,只能姿态扭曲地脸贴着车轮才能勉强够的着。
但这样一来,未免太社死了。
连雾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于是对着猫开始画大饼:
“猫猫别害怕,没有危险的。”
“你慢慢走出来,出来我带你回家,给你吃小鱼干。”
“你要是不想吃小鱼干也行,我给你准备了各种口味的猫粮,鸡肉鱼粉三文鱼,你想吃啥就吃啥。”
要是以前,连雾可没有这样的底气说大话,毕竟她知道有些猫吃得比人都好。
“你只要跟了我,你就是世界上最高贵的猫猫了!”
“猫猫你难道不心动吗?”
猫有没有心动不知道,反正周俞年被她幼稚的话吵得头疼,又有些好笑。
雨滴开始变大,砸在她脸上,身上。
连雾没有带伞,这儿也没有躲雨的地方,何况她也不想耽误这车的主人,于是咬咬牙,打算社死一把时,车门开了。
一双长腿从里面迈了出来,接着落下一道阴影。
连雾抬头,只看得见男人的下巴和高挺的鼻子,好吧,其实是鼻孔。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正好能够遮住两人。
“先生?”连雾疑惑地叫了声。
周俞年看了她一眼,弯腰将伞递给她。
“拿着。”
连雾不明所以地接过了伞,下一秒就看见他手伸进车底,将猫提了出来。
是的,就是提,可怜的小奶猫瞬间被他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周俞年将猫丢进了连雾的怀里,低头看着手里残留的湿漉感,狠狠皱眉。
连雾见状,赶紧递了一张纸巾过去。
“先生,擦擦手吧。”
女孩子用的纸巾细腻柔软,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多谢。”
连雾摇头:“应该是我对先生说谢谢,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怎么把我的猫抱出来。”
周俞年垂眸看了眼她口中的猫,此时正乖乖地呆在她怀里。
察觉到他的目光,小猫喵了一声,瑟缩抖动。
品相一般,瘦弱胆小,也不知道怎么得了她的喜欢。
“哦对了,伞还给您。”连雾随手摸了一把脸,将伞递给他。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连雾看着他时需要仰头,露出了饱满小巧的下颌。
年轻的女孩淋了雨,狼狈中带着一丝青春朝气,面容干净,乌发红唇,皮肤白得惊人,正应了那句老话。
清水出芙蓉。
周俞年没有伸手接,而是转身回了车里。
连雾眨了眨眼,瞬间明白他这是把伞给她了,于是开心道:“谢谢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还是第一次被说是好人的周俞年内心有些复杂。
“您住哪,等我回去就让人送还给您?”
周俞年薄唇轻启:“不用,你留着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连雾也没有再计较,恰好这时手机响了。
她掏出一看,是连琛。
刚划开,对面就一阵略急的声音:“你在哪?回家了吗?”
连雾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猫,噘嘴:“没呢,我还在外面。”
“下雨了你怎么还没回去?你该不会在等——”
说到一半,连琛顿了下,话锋一转:“你现在在哪?或许我顺路。”
连雾抬头望了望四周,回答:“我还在华瑞商场这边。”
“好,那你找个躲雨的地方,别乱跑,我五分钟到。”
“好的,哥哥。”
挂了电话,连雾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
让你傲娇,让你不回消息,这下急了吧。
“老板,那不是小许总的未婚妻连小姐吗?她怎么会在这儿?”陈特助办事回来,眼尖地认出了连雾。
他对这位连小姐可是印象深刻,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落了小许总的面子。
“许是在等人。”
透过玻璃,周俞年只能看见她的侧影,俏生生地站在那儿,时不时踮起脚尖左右瞻望。
他垂眸看了眼手心,那里还躺着一张用过的纸巾,将它扔进了垃圾桶,指尖残留的清香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