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宗主召开大会,所有人在逍遥殿前广场聚集,按照内、外门分开。
余初懒洋洋的站在队伍后面,打着哈欠。
魏昭镜那个臭小子已经三天没理他了,他三天去找人,魏昭镜三天闭门不出,说什么在努力修炼,不方便见师兄。
骗人!分明是在和他那师父叙旧情。
可偏偏他不能说出来,真是可气!
越想越气,最近两天都睡不好了。
今天宗门大会,他就不信魏昭镜敢逃,等会结束就逮着他问个清楚说个明白!
余初在这头咬牙切齿,在他火热的目光中魏昭镜出现在广场,两人直接对上视线。
对着余初冒火的双眼,魏昭镜愧疚的转开视线,他这几天都在和师父商量着如何在自在宗查到关于清家灭门一事的内幕。
余初看着躲开视线的魏昭镜,“哼。”背过身去,也不再看他。
辰时一到,莫宗主走出逍遥殿,看着殿前乌压压的人群,抚须笑道:“都到齐了吧。”
无人回应,莫宗主向前一步,站在逍遥殿前的台阶上俯视人群,“今日宣众弟子前来,是为两个月后宗门大比一事。金丹期以下修士都要参与,点到即止,不可作弊、放水。违者逐出自在宗!”
看到不少人紧张地一抖,莫宗主满意地继续道:“此次大比采取随机抽签一对一的形式,赢者进入下一轮,以此决胜负。外门大比,前三者可入内门;内门大比,前十者可入藏宝阁各取一物。”
此话一出,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阵骚动之后,莫宗主挥手,广场再次安静下来,“还有两月,大家好好修炼,老夫祝愿你们在宗门大比有好的表现!散了吧。”说完转身回殿。
原本以为又要长篇大论的余初瞌睡虫还没来就听到“散了”两个字,立马奔向远处的魏昭镜。
魏昭镜显然知道他的目的,拔腿就跑。
结果还是被余初逮住了。
“镜师弟~”魏昭镜听着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抖了抖,“你跑什么?”
魏昭镜低头,“师兄……我想入内门!所以要回去加紧修炼。”
“哦~是吗?”余初抓着魏昭镜手腕,“那镜师弟要加油了。”
魏昭镜试图抽回手,“是。”
余初不放,“那镜师弟要不要与师兄切磋一二?”我一定打得你师父都不认得。
魏昭镜又抖了抖,垮下脸,苦兮兮,“师兄,你是不想让我进内门吗?与你切磋之后外门大比我下的了床吗?”
看着魏昭镜悲催的脸,余初一愣,那他打轻点?这可不是心疼,两个月之后还有大事,入不了内门之后的剧情可就发展不下去了,对,就是这样!
没想到一个愣神,魏昭镜已经抽回手,跑远了。
余初对着远处飞起的尘土,气到跳脚,臭小子把他那套学的像模像样的嘛,居然坑他来了。
既然魏昭镜不想见他,那他不去找他了,又没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是有关系的。
第二天,余初又来到了魏昭镜门前,他一路告诉自己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离开魏昭镜,不能让妹子们靠近他,他都准备十年了,比不过养他的师父那总比得过没见过面的妹子吧?他是迫于无奈才来找魏昭镜的。
好,冷静了。
余初站在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镜师弟你起了吗?”
没人应。
再敲。
还是没人应。
余初深呼吸,继续敲,“镜师弟!”
没人应。
“啪——”余初一脚踢开了房门,他很冷静。
余初环顾四周,房内无人,圆桌上书信一封,上书……管他写什么,余初拆开信封,是魏昭镜的笔迹。
大致意思是我申请洞府闭关修炼去了,这两个月都不会回来,不用来找我了。
余初把信团成一团,紧紧捏在手里,一瞬间纸团就被水浸透,啪嗒啪嗒滴着水。
余初坐在平时的老位子上,有些颓废,气不起来了。
之前气,是气他自己,他陪了魏昭镜十年竟抵不过斩尘养育他那五年。
然而事实就是他因为斩尘都不愿见他。
余初,你可真没用。
他气不动了。
余初五指收紧,浸满水的纸团顷刻化为粉末,他站起身合门离去。
就这样吧。
暂时不想想什么未来,余初只想回去再睡一觉。
***
几天后,余初是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的。
“初师兄!初师兄!!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大吼声就在耳边,余初闭眼起身,揉了揉耳朵。
半刻钟后,余初睁开眼,“卿心?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十五岁少女褪去了儿时的青涩,笑起来美艳动人,“初师兄~宗门大比在即,快教我些新招数或者什么致胜秘法!”
余初无奈,“我也不过筑基后期,能教你什么?”
夏卿心咬唇,“那师兄是否知道赵归柳的弱点?”
“赵归柳的弱点?”余初诚实摇头,“不知。你俩斗了十年,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夏卿心皱眉,“卿儿就是不知道才来找师兄的。上次大比就输给了她,这次内门大比,我一定要胜过赵归柳!”
看着夏卿心满腔的斗志,余初决定泼冷水,“卿心啊,你可知相比赵归柳你输在何处?”
夏卿心挑眉,轻蔑道:“输在何处?”
“输在心性。你心性不够坚,而修炼一途心性很重要。”看夏卿心准备反驳,余初接道:“你若不信,可下山登山一试,以你如今修为是否能一日之内登顶?”
夏卿心当然不信,立刻就下山去了。
余初倒头继续睡。
又是几天后,房门再次被敲响,声音不大,但是磨人,大有不开门就不停之势。
余初翻身下床,披散着黑发套了件外衫打开门。
门外是许久未见的赵归柳妹子。
余初挠头,她怎么跑他这来了?
莫非夏卿心闯什么大祸了?余初只能想到这个。
赵归柳显然也没有料到大白天的余初居然在睡觉,退后一步,半侧过身。
余初急忙把衣服扣紧然后把赵归柳让进屋。
坐在桌前,余初给赵归柳倒了杯水,“不知赵师妹此来何事?”
赵归柳捏着杯子直视余初,声音越发清冷,“我是来道谢的。”
“哦~”
“这几日我未被夏卿心纠缠,昨日她把我拦下,却告诉我大比在即她要潜心修炼,一切恩怨场上见分晓。”
余初以手撑头,“是吗?”
“我听说是因为师兄她才决心潜心修炼,归柳谢师兄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说着,赵归柳举杯,仰头喝下。
余初摇头,“愧不敢当,我只是让她发现自身问题罢了。让她潜心修炼的是你不是我。”对上赵归柳疑惑的眼神,余初和她讲述了几天前的事。
讲述完毕,余初总结道:“卿心应是发现了与你的差距才潜心修炼好在大比超过你。”余初无意间与赵归柳对上视线,赵归柳平静如死水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里面倒映着一个他,似被困在其中。
直到赵归柳离开,余初还是搞不明白她那眼神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