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看了一眼那嫁妆单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来云铮说的没错,这果然是些破烂嫁妆,估计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堂堂太师府嫁女,还是嫡女,居然就陪送这么点嫁妆,这嫁妆单子这么薄的几页,有些东西肯定只是充个数,看着风光而已。
房妈妈看着家丁将沈云溪的嫁妆全部抬完后才道:“世子妃,嫁妆都在这里了,您先核对一下,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让桃枝来唤老奴。”
“应该不会有不对的地方,英王府就算再穷也不可能贪占我这点嫁妆,这我倒是信得过世子。”
她神色有些尴尬,心里将太师府那便宜爹吐槽了一万遍,以后就当没他这个爹了。
“那老奴就先告辞了。”
房妈妈很有分寸的道。
“好,你去吧。”
沈云溪点了点头,房妈妈便带着下人往出走。
“等等,还有件事……”
房妈妈转过身来诧异道:“世子妃还有何吩咐?”
沈云溪淡淡一笑,瞅了一眼春儿和桃枝,有些无奈的道;“房妈妈,烦请你跟世子禀报一声,将我陪嫁来的那几个丫环也都给我送回来吧,你瞧我这里只有她们两个,有点事真的忙不过来。”
她没敢狮子大开口再向云铮要新的丫环,但是将她原来陪嫁的要回来总不过分吧。
“这……那老奴一会儿回去便将这事禀报世子,若他有什么吩咐老奴再来禀报世子妃。”
房妈妈话说的滴水不漏,让沈云溪挑不出一点错处,她只好点头应下。
等人走了之后,沈云溪看了一下这院子,新是新的,比之前那处不知强了多少倍,可这里并没有进行清扫,屋子里到处都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住人了似的。
“春儿,桃枝,你们俩将这屋子和院子好好收拾一下吧,世子不肯给我派人手,我们只能自己动手了。”
她料想云铮肯定不会给她派人手来,只能让这两个丫环先操劳一下了。
春儿点头应下来,立即就撸起袖子打了水开始擦洗桌椅家具,桃枝却脸色沉着有点不大愿意,可又害怕沈云溪,只好跟着一起干活了。
二人忙碌了一下午才将整个院子各处都打扫干净了,房妈妈走了之后便没有任何消息了,她猜测云铮并不想搭理她,要对她冷处理。
将院子打扫完后,她就开了箱笼,查看了一遍自己的嫁妆。
果然,就是看着风光,都是些破铜烂铁,家具什么的都是旧的,都是沈云依和沈云聪不肯用的,林氏让木工翻新之后给她当了陪嫁。
三人清点嫁妆时春儿难过的小声嘀咕:“好歹是嫁给英王府世子,夫人也太抠门了些,太师又不肯管姑娘,否则他说一句话,也不会陪这些东西来。”
“算了,就算他肯说一句,那林氏来一场又哭又闹的戏码,结果还是一样的。”
沈云溪将唯一值钱的几幅头面首饰拿出来放在多宝阁里,其余的都放进西跨院里了。
她提出将陪嫁丫环要回来的事如石沉大海,云铮连个回复都没有给她。
吃的东西倒是比几天前好了许多,每顿有一荤一素一汤,一碗白米饭,据说这是府里主子们的定例。
沈云溪也没说什么,自将院子收拾好后便每天在附近的园子里逛,采了些野生的药草回来和春儿捣鼓着捏了些药丸。
王府占地面积大,倒是专门开辟出一块地来种了些药草,但也都是常用的,所以也没人采摘,任由它们在那儿跟草一样荒废着。
“姑娘,这些药是治什么的?您什么时候会医术了?您那天给我治伤的药草真管用,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春儿见她捏了很多小药丸,倒像某些江湖术士卖的丹药,不禁好奇的问道。
“我以前在太师府的时候也看了不少书,医书也看过很多的,只是现在才慢慢想了起来。”
沈云溪随便编了个理由,反正也解释不清楚。
“那你捏这些药丸干嘛?现在又没人要用。”
“现在是没人用,以后就可以用了,比如这一瓶……”
她拿起一个小药瓶道:“这里面装的都是活血化瘀的药丸,以后若是再受了伤就可以直接拿来用了。”
“那这一瓶呢?”
春儿又指着一个蓝色盖子的小瓶问道。
“这是治疗流感的,呃,就是季节性发烧,头疼脑热什么的。”
“哎呀,是不是就是那种每年换季时流行的一种病症?很多人都会发烧,头疼无力,有的人喝几服药就慢慢好了,可有些人却跟得了不治之症似的,怎么都好不了,死了的也很多。”
“对,就是治疗那个病症的,现在马上又到了秋冬交替的季节,我们多做些这药丸,到时候拿去集市卖,既能治病救人又能赚钱,府里这几种药草一大堆,管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