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流子屁股磕到一个尖尖的石头,扭曲的五官里看出他的痛苦,狰狞得就好像被活生生砍下四肢躯干。
小伙子不知道他磕到石头,还以为他是故意的:“这点高度,不至于疼成这样吧?你是不是又想讹钱?”
二流子痛的不想说话,他从屁股下面拿出一个渗出血的石头。
小伙子将二流子翻过身,看到他灰扑扑的补丁裤破了一个洞,生怕二流子赖上自己,脸色变了变说道:“不关我的事。”
他也是够倒霉的,记分员安排他送二流子去卫生所。
这一路走的提心吊胆,生怕被二流子讹上了。
二流子觉得夏思月太邪门,都不敢正眼看她:“让她走,让她走……”
小伙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二流子这么怕一个人。
不过,他没有联想到夏思月身上去。
而是以为霍言教训过二流子,所以连带着也怕夏思月。
“这条路不是你的,人家往这边走,又不犯法!”
小伙子抓起二流子的手臂,背起他继续往前走。
只要把人送到家,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走远了,二流子眼里的恐惧才渐渐褪去。
夏思月将二流子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知道害怕就好!
回到家,霍言还没醒,她把野鸡清理干净,从空间里拿出一包干蘑菇洗干净跟野鸡炖在锅里。
柴火比较大,炖四十分钟就可以了。
夏思月用筷子戳了一下,肉烂了,才放配料。
空中飘着浓浓的香味。
下工回来的黄玲直奔灶房。
看着锅里的野鸡肉,她咽了咽口水,眼里满是羡慕:“三弟妹,今天又做好吃的?”
夏思月拿碗装了一小碗,递给她:“拿去给孩子吃。”
黄玲心里想拒绝,但接碗的动作一点也不慢:“三弟妹,谢谢你!”
夏思月不在意地说道:“不用谢。”
说着,她又装了两碗,一碗给二房,一碗给主屋。
……
霍言醒来的时候,夏思月已经摆好碗筷了。
他看着桌上的鸡肉,双眸微微一闪:“在哪买的鸡?”
分家的时候,三房没分到鸡。
夏思月没有隐瞒霍言,她指着蹲在门口的大黄:“是它抓的野鸡。”
像是在回应夏思月的话,大黄汪了几句,狗眼里带着得意,好像在问,我厉害吧?
霍言有些意外:“真的假的?”
“汪汪~~”
当然是真的。
大黄厉害着呢!
夏思月横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的,不然哪来的野鸡!”
霍言看大黄的眼神变了,打定主意,明天带大黄进山训练。
他闻着香味,忍不住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放嘴里。
鸡肉香而不柴,味道一绝。
吃完才后知后觉发现他的手灵活了很多,甚至不疼了。
霍言心头一喜,立即解开手上的纱布。
裂开的伤口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新长出来的肉红红的,很嫩。
霍言内心无比震撼,眼睛瞪得老大:“这,这……”
像他的伤势,涂上药一般要一个星期才会好。
而现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思月心里的震撼一点也不比霍言少,她只知道灵泉水能解疲劳,却没想到对伤势也有好处。
“汪汪~~”
主人,灵泉水好处多多,大黄不能多说,要你自己去发掘。
夏思月脸上的激动和喜悦不言而喻,她抓住霍言的手:“你伤口恢复的差不多了。”
霍言眼底有狐疑:“你不觉得很诡异吗?我回来的时候,还痛的厉害,一觉醒来,差不多就好了。”
夏思月哼唧一声:“我不关心那些,我只关心你的手。”
这番话让霍言心头一暖,他拉着夏思月白嫩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如墨的眸子里点缀着碎光。
“嗯,反正已经好了,我也不去追究是怎么好的!”
霍言不是傻子,相反,他敏锐的很。
他手上的伤,回家后才开始有变化的。
睡觉之前,他喝的那些水很甜,而且喝下去后,身体有一股暖流。
当时太困,没想那么多。
此刻仔细一想,一切有迹可循。
看来,他媳妇有秘密啊!
不过,她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也当做不知道。
两人拿起筷子,互相给对方夹菜。
美味的饭菜,桌上的欢声笑语,处处透着温馨的气氛,
连空气都是甜的。
刚吃到一半,刘桂花便端着一碗腌菜过来:“这是我炒的,你们也尝尝味。”
夏思月抬眸看着刘桂花,甜甜一笑:“谢谢娘,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还想着,哪天找你要点腌菜呢!”
刘桂花白了夏思月一眼:“想吃,随时来拿,你是不是给大房二房也分了鸡肉?”
夏思月微微点头:“鸡肉炖蘑菇营养好,孩子们太瘦了,给他们补补身体。”
刘桂花眼眶都红了。
老三媳妇有好吃的,不但紧着他们,还紧着大房二房。
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老三媳妇,老三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夏思月咧嘴一笑:“好——”
霍言握着夏思月的手,在她手心上挠了挠,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红唇,有情欲在眼底划过,压低声音说道:“我只在炕上欺负你。”
折寿啊!
这人说话没把门,当着老人的面也乱说!
夏思月给霍言踩了一脚,小声警告:“闭嘴吧,你!不然,我要你好看!”
“在炕上要我好看,我肯定配合你。”霍言骚话连篇。
组织里的人都是大老粗。
一起洗澡时,那些结过婚的,经常说荤话,那时觉得粗俗,现在却庆幸自己学了点。
夏思月差点把碗里的饭扣在霍言脸上。
“闭嘴。”
霍言见夏思月真生气了,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他低头继续当干饭人。
刘桂花没有错过两人的互动,她笑得开心:“老三,你只有七天就要回队里了。
这几天加把劲,争取让你媳妇怀上孩子!”
霍言觉得这提议不错:“好。”
前世夏思月跟霍言没有孩子,这世她想要个孩子。
夏思月看了下霍言的手,眉眼里染上几分春色。
好期待!
即将天黑时,村长找上门来:“你们两口子救人有功,给你们记三十工分。”
工分就是钱,夏思月当然不会拒绝:“谢谢村长。”
村长从口袋里拿出三张大团结递给夏思月:“老三媳妇,谢谢你。”
夏思月接过钱:“人没事就好。”
村长沧桑的脸上布满忧愁:“人没事,就是不知道安排他们住哪?”
屯子里已经没有空房子了。
霍言想起一个地方:“茅草屋不是挺宽的吗?住五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茅草屋有好几间房,目前只住了一个人。
经霍言一提醒,夏思月也想起来了:“那茅草屋挺牢固的,居然抵住了这次的大暴雨。”
村长解释道:“刘寡妇修缮过几次,要牢固一些,王家的房子二十年没有修缮了,又是老房子。”
夏思月懂了。
她抬头看了下霍家的屋檐,瓦片都破裂了,衔接的位置也很宽,一下雨就会漏水。
夏思月指着屋顶的瓦片,拉了拉霍言的衣服,小声说道:“你能弄到瓦片吗?”
霍言想起在派出所上班的王大刚:“我来想办法。”
村长看到两人在咬耳朵,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一丛笑,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步展开。
“谣言果然不能信。”
屯子里的人都说夏知青对霍老三没有感情。
今天一看也不尽然呐。
人家小年轻,感情好的很。
……
晚上。
星星璀璨耀眼,像一颗颗珍珠。
霍言躺在床上,想着大战几个回合才合适。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他眉头紧蹙,大晚上的,谁这么不知趣,打扰他们休息。
“霍言,霍言,快开门,有紧急事……”
“汪汪……”
主人,有人找。
夏思月推了推霍言:“找你的,快去开门。”
霍言不情不愿地走出院子打开门,昏暗的煤油灯照在王大刚脸上。
黝黑的皮肤锃亮锃亮的,毛孔里渗出细密的汗珠。
“霍言,你领导打电话到所里,让你马上归队。”
霍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领导怎么会打电话去你那?”
王大刚:“情况紧急,发电报怕来不及。
我以前跟你一个连,领导对我熟悉,得知我上班的地方离你家不远,就打电话让我通知你。
领导让你马上出发,火车票已经帮你买好了。”
以前霍言听到这种消息,肯定转身就走。
现在家有娇妻,很舍不得离开。
他脸色冷峻,眼神暗了暗。
就算再舍不得又能怎样?
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霍言转过身,便看到夏思月站在身后,他眼底划过一抹歉意:“媳妇,我要走了。”
王大刚热情打招呼:“弟媳,你好,我是霍言的战友,我叫王大刚,在派出所上班,以后有事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谢谢——”夏思月道完谢,又看向霍言:“服从命令,是你的职责。
你负责保卫国家,我负责赚钱养家,家里不用你担心,我会照看好的。”
“砰——”
霍言将夏思月拉进屋把门关上,粗壮有劲的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他温热的手指划过夏思月的嘴唇,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
下一秒,炙热的唇紧贴着她的唇,这次的唇浓烈又急促。
那一瞬间夏思月感觉天旋地转。
整个人都沦陷了。
霍言急促地解开夏思月衣服上的扣子。
一粒,两粒……
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得到了升华,亮得刺眼。
被吻昏头的夏思月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人,她精神一震,立刻按住霍言作乱的手:“别……”
霍言满脸憋的通红,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咬了咬牙:“该死,一定要快点晋升,让你随军。”
夏思月穿上被霍言扯下的衣服,一粒一粒扣好,走向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老帆布包。
里面装的满满的。
这是她之前装好的。
“我给你装了些干粮,罐头,水果……还给你装了两壶水。”
霍言以为这些都是丈母娘寄给夏思月的,他摇头拒绝:“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吃。”
夏思月将帆布包塞到他怀里。
“我娘每个月会寄过来,我不缺这些。”
霍言怕包掉在地上,立刻接住,很沉,差点闪到他的腰。
丈母娘是真的宠女儿。
听知青点的人说,他媳妇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个超大包裹。
容易坏的,丈母娘还会找运输部的熟人带过来。
其她知青下乡,一个个累得又黑又瘦,手上磨起的水泡也慢慢磨成了茧子。
只有他媳妇白嫩白嫩的,走在田埂上,成了屯子里的一道风景。
看到丈母娘这么宝贝他媳妇,霍言很有压力,同时也很有动力。
他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快点晋升,让媳妇随军,让她过上好日子。
霍言将帆布包放桌上,凑近夏思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打着商量说道:“媳妇,以后别让丈母娘寄物资过来,好不好?
我会挣钱养你,不会让你吃苦的!”
自己的媳妇自己养。
娘家是借口,没了这个借口,夏思月从空间里拿物资,容易暴露。
她摇头说道:“不行的,就算我不要,我娘还是会寄。不过,你不用担心,到时我们折现给他们。”
这年头,很缺物资,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丈母娘每个月给你寄这么多物资,他们吃什么?”
夏思月垂眸,小声说道:“他们有渠道买到物资。”
霍言了然,但这几年抓的严,很容易出事:“你拍电报回去,告诉丈母娘,让他们小心点。”
夏思月抓住霍言的手臂,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你也要注意安全,到了地方,拍电报告诉我。
水壶装的,不是井水,是药水,喝了对身体好。”
霍言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夏思月的笑颜,睫毛忽闪忽闪的,她的眼睛澄澈,像是碧玉一样,让人沉迷。
霍言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媳妇,等我回来。”
夏思月定定看着他的脸,重生回来,才相处几天,就要走了,心里很不舍,胸腔微微发闷。
“嗯,我会去西北看你的。”
王大刚等了半天,也不见霍言出来,急的不行:“霍言,霍言,快点……”
“汪汪……”
叫什么叫,吵死了!
男主人的领导不做人,主人还没怀上宝宝,就把人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