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向暖一颗心痛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寒风吹过，脸颊上满是刺痛感，这么多天她一直努力不让自己回忆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脑海中，那些谎言，那些假象，那个自己一直深爱和珍惜的家，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她知道，那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周凛开车带着向暖离开，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言，向暖默默流着眼泪，周凛的余光时而落在她的面庞上，一颗心紧了又紧。
白色揽胜稳稳停在军区大院里，周凛熄了火，解下安全带，侧头看向副驾上的向暖，“走吧。”
向暖走下车，周凛已经站在她的身旁，寒风中，她才注意到周凛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深灰色圆领卫衣，看上去很是单薄，而自己身上却披着他的皮衣外套，他应该很冷吧，向暖出来的着急，羽绒服还在输液室，就这样穿着一件针织连衣裙出来了。
周凛快走两步按下单元入户门的密码，推开门，向暖垂眸从他身边走了进去，回到周凛的住所，室内暖气很足，一瞬间让向暖浑身暖了起来，她将身上的皮夹克脱下递给身旁的周凛，“谢谢。”
她想要说谢谢他去接她，想要说谢谢他带她回来，而这些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语塞说不出口。
周凛很自然地接过衣服，他一路上都在关注着向暖的神情，刚才在医院的那个男人不知道和向暖到底是什么关系，从他们三言两语的争吵中也不能明确判断两人的关系，但是他已经敏锐地感觉到那个男人看着向暖的目光并不单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先去休息吧。”
向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先去冲了个澡然后躺下，一顿折腾后她感觉又累又倦，沉沉地睡了过。
向暖是被卧室的敲门声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脑子有些懵，但是她知道此时自己在周凛的家中，而这个时候来敲门的大概率也应该是他吧。
卧室门并没有锁，向暖走过去打开门，正对上那双深邃沉静的眸子，她的心忽然一颤，面前的男人应该也是昨晚没休息好吧，眼中依稀可见缕缕血丝，泛青的胡茬显得整个人有些慵懒和真实，和之前每次见到的那个仪表整洁的周凛不太一样。
周凛看着面前的向暖也是一怔，她应该是刚才睡着了，两只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原本那双明亮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像是两只小桃子，她的鼻尖泛红，脸色还是很苍白，周凛看着有些心疼，喉结微动，先开了口，“我煮了一些粥，先吃点儿东西再睡吧。”
向暖之前在医院吐了好几次，胃里也已经空了，虽然不饿但是也很不好受，她点了点头，“我先洗把脸。”
周凛转身走向餐厅，向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她走进卧室里的卫生间，看向镜子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整张脸惨白无血色，再加上凌乱的长发，现在的自己简直像一个疯子，她闭上眼睛心里默叹，完了，这么丑的自己竟然被周凛看到了。
当向暖出现在餐厅时已经将头发高高扎成丸子头，虽然洗了脸但是脸色和眼睛已经和之前没什么差别，餐桌上已经放着一个砂锅，还有几道热菜，周凛正从厨房端着一个盘子往外走，盘子里放着几个馒头和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