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花子与谢希大以为武大郎是装死,便携手而去,没再理会。
之后的事情,西门庆都已经清楚了,武大郎送到一笑堂之后,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待得武松将这番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西门庆便说道:“之后你就查出害死大朗的乃是谢希大与应花子,悲愤之下杀了二人。”
武松点头说道:“哥哥说的是。”
西门庆原本想告诉武松,那谢希大与应花子与自己也是兄弟,可如今告诉武松好像并没有多大用处。
看来待会儿有必要去应花子和谢希大家里慰问一下了,毕竟两人曾经是自己的兄弟。
走在回家的路上,西门庆暗暗想到,蔡敏德并没有将需要搭救武松所需要的钱数说出来,仅仅来了个索要自己全部家产。
如今自己手底下的生药铺价值千金,原则上,这个是不动产,自然不能将其包括在内,那么就剩下家中那么一丁点金银珠宝了。
想清楚这些,西门庆回到府里之后,即刻将福伯与金三唤了过来,将自己意欲用府中存钱解救武松的事情说出来之后,福伯便震惊不已道:“公子果真要这般做吗?”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道:“武松与我乃是过命的兄弟,如今我不救他的话,少不了他会落一个人头落地的地步。”
福伯点了点头,冲着西门庆说道:“自从老爷与夫人过世之后,经过公子近几年的努力,内库中如今有金银十万两,另外外面有官吏债五万两,倘若这些钱全部拿去解救武都头,从此以后我们西门府可就一贫如洗了。”
西门庆挥手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救人一命,也算做了桩好事。”
这番话说完之后,西门庆又说道:“另外准备一千两银子,待会儿去谢希大与应花子家中慰问一下。”
金三点头道:“知道了公子。”
一应具事,自然有福伯与金三去做,西门庆揉了揉沉闷的脑袋回到了后院,元瑾儿与彩儿不知说些什么,嬉笑连连。
待得西门庆进来,元瑾儿连忙走了过来说道:“庆郎,今日你都作何去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
西门庆惆怅道:“一言难尽呀。”
西门庆当即将自己在景阳冈上与武松相识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而后又将谢希大与应花子无意中打死武大郎的事情,以及武松为给兄长报仇,怒杀二人的事情齐齐说了出来。
待得这番话说完之后,金三走了进来冲着西门庆说道:“公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西门庆这才起了身,冲着元瑾儿说道:“你现在家休息,我去去就回。”
元瑾儿乖巧的点点头,也不问西门庆到底去干什么,只是叮嘱西门庆万事小心。
在金三的指引下,西门庆很快的来到应花子府中,此时应花子府门前白布素裹。
尚未走到门前,就可听得见一道道哀嚎大哭的声音传来。
待得西门庆走到门前,自有小厮奔了过来,点头哈腰道:“西门小官人来了。”
西门庆面无表情,点头道:“你家夫人可好。”
小厮悲痛道:“夫人已经哭了两天两夜了,小官人可要为我家公子讨个公道呀。”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却并未说话。
谢希大与应花子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这一次二人无意中打死武大郎,其后又被武松怒杀,可以说是天道使然。
尽管二人以前与自己做了不少的恶事,而如今自己是打算改邪归正,做个富有正义感的西门庆,而他们二人却并未想着改掉这种坏习惯,由此惹祸上身。
步入灵堂之后,应花子的妻子李瓶儿一身素裹,哭哭啼啼的起了身,冲着西门庆行了一礼说道:“叔叔来了。”
西门庆点头道:“妹妹受苦了。”
李瓶儿抹了抹眼泪,冲着西门庆说道:“叔叔往日与花郎称兄道弟,来往密切,这一次花郎被那武都头杀害,叔叔无论如何都要替妹妹做主,报仇雪恨呀。”
西门庆看了看应花子的灵牌说道:“待我给弟弟上柱香吧。”
漆黑棺木前的供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五类瓜果牲畜,香炉中三根朝天香袅袅升烟,西门庆轻轻接过小厮手中三根香,恭敬的插在香炉中,而后后退几步,毕恭毕敬的鞠了三个躬。
待得这一番悼念结束之后,李瓶儿指引西门庆来到旁边一个房中,待得坐定之后,西门庆这才有时间将李瓶儿看了个仔细。
细细打量之下,这李瓶儿生得甚是白净,细弯弯的两道眉儿,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眼眸中那是挂了几滴晶莹的泪珠,平白惹人心疼。
待得李瓶儿将一杯茶水放在西门庆面前时,西门庆轻声说道:“应弟遭遇不测,身为兄长,我的心情自然与你一样悲痛,但是常言说得好,人死不能复生,妹妹还需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理。”
李瓶儿微微欠身说道:“奴家多谢叔叔宽慰,只是花郎平白无故的被武都头杀死,累得奴家以后没了个依靠,这件事情官府总要给奴家一个交代吧。”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蔡大人哪里,自然会秉公执法,你就放心吧。”
西门庆说完这番话,便冲着待在一旁的金三眨了眨眼睛,金三会意便将装有五百两纹银的包袱,放在西门庆的面前,转身离开了。
西门庆将包袱打开,露出那白花花的纹银,冲着李瓶儿说道:“应弟往日里以吃喝玩闹,帮人吃闲照顾与你,虽所赚钱才不多,可却也足够你们使用,如今应弟魂游九泉之下,以后你的日子就清苦了许多,作为兄长我能帮衬的就是这么点银两,希望你能收下。”
李瓶儿看见这么多银两,顿时惊得连连摆手道:“不,不,奴家不能索要叔叔的馈赠。”
看着李瓶儿连番拒绝,西门庆有些着急,一手抓着包袱,一手拉着李瓶儿的纤手,强行将包袱放在了李瓶儿的手中,且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一点心意,再者说来,我与应花子乃是兄弟,照顾你那也是应该的。”
李瓶儿听得西门庆这番肺腑之言,哀嚎大哭起来,西门庆顿时傻眼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