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池欢才是最穷的。
何丽娜想到这些,说话语气都缓和不少,“欢欢,别任性,牙齿舌头再好都有咬着的时候。你和仲亭相安无事都过了三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相安无事?
池欢摇头,没什么可说的。
何丽娜攥着双手,面露难色:“这几年你爸开的那个茶楼,亏损不少,每年都是仲亭给他交的房租和各种费用,你要是跟他离了婚,这茶楼估计也是开不下去了。”
“……”
池欢还是头回听说这个事:“妈,能不能别一会儿刺激我一下?我爸那茶楼怎么还是程仲亭给的钱呢?以前你们也没告诉过我!”
何丽娜心虚:“那不是怕你有意见……”
“知道我有意见还这么做?”
“欢……”
池欢气得不行了,摇摇头道:“茶楼也别开了,再过几年你和我爸也退休了,有退休工资也饿不死。”
池欢态度坚决,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丽娜皱眉看向小女儿。
池玥在她身上蹭了蹭,眼神示意她。
何丽娜只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转而去拉池欢的手:“离不离婚的再说吧,你好久没回家了,等下下班回家来吃个饭,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小排。”
最近工作忙,她确实是好久没回去了。
池欢点点头,答应了母亲。
送走母亲和妹妹,池欢在茶水间发了好久的呆。
宁筱过来找她,她心里郁闷,就把刚才的事说了。
“不过说起来,程仲亭这人对你娘家的人还真是没得挑剔。”
这还是宁筱第一次帮程仲亭说话,“很少有男人能做到这份上了。”
她问池欢:“你要不再考虑看看?毕竟那件事,他事先也不知情……”
池欢垂着眼睛,只是摇头。
有些痛,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下班后,她打车回了父母家。
他们家以前住在老小区,虽然不穷,但肯定没有现在这么风光。
何丽娜在家当全职太太,而池大州开了家规模颇大的高端茶楼。
当惯了老板和太太,谁也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池欢站在门口,心事重重的输入指纹。
门一开,她才刚跨进去,就看见坐在她家客厅的座上宾。
那个穿着成套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永远都是一副清贵模样的男人,除了程仲亭不会再有第二个。
见池欢回家了,正在陪程仲亭喝茶的池大州笑颠颠的迎过来:“女儿回来了,仲亭都到好久了,快过来坐。”
与在何丽娜面前责骂池欢是两副面孔。
池欢喊了一声爸,淡着目光朝程仲亭那边看了看。
程仲亭叠着修长双腿端坐在那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池大州的高档茶具,喝的是上好的明前蒙顶甘露。他每次到这个家里来,池大州都把他当成贵客接待的。
他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被人当神供着的待遇,毕竟位高权重,走哪里都是这架势。
池大州也是看出两个人气场不和,把池欢拉到程仲亭跟前,点头哈腰的说:“仲亭,你和欢欢好生聊聊,我去厨房看看你岳母有没有要帮忙的。”
程仲亭颔首,说:“爸妈辛苦了。”
池欢则看向池大州的背影,心想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要帮我妈做饭了。
收回视线,她放下包在程仲亭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没什么好语气:“你怎么来了?”
一想到他在饭点包厢洗手间的恶行,池欢心头就有气。到现在都还疼,可想而知这人是有多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