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理发店,真是冷风嗖嗖,凉爽爽,透心凉,把安然酸爽的不要不要滴!
“安子,你特么成了少林秃驴了,哈哈哈!”
刘猛顶个西瓜头笑话安然,安然白了他一眼,回道:“那也比你那汉奸头强!”
三人嘻嘻哈哈跑回教室,安然不知道捡了几次军帽,跑两步帽子就往地上跑,真尼玛烦。
这不,刚进教室,一个刹车,帽子又飞了出去,小女生们看着安然这造型楞了一会。
接着,集体大笑,直笑的眼泪乱飞,肚子抽筋,才慢慢肃静了下来。
“给,傻呀,不知道往帽子里垫点东西啊?”
白雪和蓝蕊一起上前,蓝蕊站住了,白雪走到安然身前,递过来一个白手帕。
和白羽那条一样,上面绣着两只胖胖的鸟,估计是白羽的练习之作。
“谢谢,不傻,就是没想起来,再个,我也没这高级玩意,总不能把鞋垫塞里面吧!”
刚止住笑的女生们又开始大笑起来,安然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嘿嘿笑着往铁军兜里掏。
“我特么还没揣热乎呢,靠!”
安然扯出了一条蓝格手帕,打开,折了一扣,放进军帽里,戴上晃了晃,嗯,确实好使。
铁军挺郁闷,转身就走,跟着进来得瑟一圈,还损失了一条老爸给的新手帕。
白雪收起白手帕,刚要转身,一下看见安然手里拎着的粉卫生纸,憋着笑逗安然:
“安然,你……来事了,咯咯咯!”
女生们又开始笑,这次笑的挺腼腆,捂着嘴,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把安然气得够呛。
“你才来事了呢,小孩家家瞎问啥!”
白雪还真来事了,被安然这么一挤兑,眼圈立马红了,拿起桌子上的饭盒,往外面走去。
“小雪,等我一下,暖壶没水了,我正好打壶水!”
蓝蕊拎起暖壶,怼了安然一杵子,小声说道:“你是不是虎,不识好歹的家伙!”
看着蓝蕊走远,安然心里暗叹,大姐,我是不想给自己埋雷好不好,哥心里有她姐了。
蓝蕊追上白雪,愕然问道:“小雪,你哭了?”
“要不是我姐走时候交代,让我多帮帮他,我才懒得管他呢!”
“他就那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俩同桌多少年了,他呀,面冷心热,习惯就好了!”
“小蕊,呵呵,你说这个,我还真挺服你,你俩算青梅竹马了吧!”
“嗯,铁军我们三家,从小就在一个大院,后来安然跟他爷爷了,可也总跟我们一起玩。
你知道我没哥,上面三个姐姐,从小我就老被我们那片的小子们欺负。
哪次都是安然领着铁军跟他们干,时间长了,我们那片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慢慢习惯了,我就拿他俩当我哥了,他俩也习惯我这个事多的妹妹了!”
“小蕊,你说他这人是真傻还是装的,我姐对他那么好,他却对我姐冷冰冰的!”
“他要是傻,咱班那就没奸的,咋说呢,安然从小就那样,没把握的事,他从来不干。
我琢磨着是,他感觉给不了你姐,啥实际上的希望吧,所以,他宁愿忍着也不往外露!
你忘了,有一天停电,你姐给他讲题,不知道跟他说啥了,他说朦胧的才是最美的。
当时,你姐就哭了,咱们也不知道因为啥,过后我仔细想了想安然的话。
其实,他说的很明白,就是他家条件不好,不想拖累你姐,宁愿保持那份美好,也不想……
哎,不是他不喜欢你姐,相反,我觉得他心里只装着你姐,不过是他藏的深而已。”
“可能吧,早上交的作文,你知道安然写的啥不?”
“我没看,老包拿去抄了,写啥了?”
“化蝶,写的真好,我看了一半就哭了,说不出来为啥,反正就是往你心里扎。
直觉告诉我,他写的就是他和我姐,很无奈,想挣扎,想自由,想解脱……
我真想不明白,为啥他哪次的作文都那么古怪,还都写的那么美!”
“得,能让你看一半就哭,不用说了,如雪老师肯定又得拿着到处投稿了。
等这小子拿了稿费,请咱们吃糖葫芦吧,这次得来点大白兔还有棉花糖!”
“我这次得跟他要本书,有他题字的那种,你还记得上次他那篇《阿Q来了》吗?
那可是80块钱的汇款单啊,就这事,我妈唠叨了一个多礼拜,这通把我埋汰。
说我还是语文课代表呢,就不能学着人家写点评论啊,诗歌啊,散文啊,赚点稿费。”
“大人都那样,这边让离安然那小刺头远点,看人家写东西能赚钱了,又让跟人家学。
你这一说,我倒是挺盼着明天的语文课了,陶如雪肯定得来显摆,又是一顿感慨加批判!
无所谓,能欣赏一下安然的作文也是一种享受,我日记本里,贴了好几首安然的小诗!”
“我也是,我日记扉页上就是他那句:希望,请别在滴落的泪中苦寻!”
“梦想,请别在放手的瞬间成真!”
“青春啊!
不该在荒山野岭中绽放!
不该在夜深人静时绽放!
……”
两只小手握在一起,堵在开水房,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诗歌朗诵比赛的现场。
“两位同学,你们打不打水呀?我们都在后面排半天了!”
后面一个拎着暖壶的男生,实在冻的不行了,边跺着脚边冲两人的后脑勺说道。
两人回头,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我们马上就好!”
接完水,两人赶紧让到一边,呵呵笑了起来,然后,手拉手唱着歌往回走去。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神经病,哎呦,喝喝……”
男生回头看着白雪她俩的背影,骂了一句,手一抖,被开水烫了一下,立刻咧着嘴叫了起来。
回到教室,人家都趴在桌子上睡觉,只有安然,顶着晃眼睛的光头,不知道在桌子上刻着什么?
两人好奇的走过去,一起低头看。
“干?”
“啥意思?”
安然很投入,被两人的说话声吓了一跳,抬起头不高兴的说道:“慢慢理解!”
“有病!”
“干你自己吧,啥玩意呢!”
白雪白了安然一眼,撅着嘴回到自己位置上,趴到桌子上眯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