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突然放大却依然找不到一丁点缺点的脸,还有饱满而水润的唇,翟沛庭心跳得厉害,深吸一口气也闭上了眼低头迎去,满怀期待地等待攫取她的美好。
谁知刚将唇张开,胸口却受到了她重力的一推,懊恼地睁眼,只见她转身面对车流深呼吸,眉头蹙得可以夹死只苍蝇。
他的心倏地一冷。
他就那么令她反感?
不过是个吻而已,还需要不断地做心理建设?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愤怒地想甩袖离去,可是脚步却像在地上扎了根似的挪不动。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她如何厌恶他,他都始终对她有期待有贪恋的……
她转过身来,再次走到他面前,歉意地说:“对不起。再给我次机会。”
“好。”他冷冷应了。
她再次深呼吸再次闭眼踮脚嘟嘴,可就在俩人嘴唇快要接触时,她再次用力推开了他。
如此反复三次之后,翟沛安彻底怒了,在她的手刚撑在他胸口想要发力推开时,突然一手抱住了她的腰用力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而另一只手掐住了她下腭迫使她张开嘴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她挣扎,可是他死活不松手,更不肯放开她的唇,甚至有些愤怒地狠咬了下她的舌头。
当鲜血弥漫满整个口腔,她停止了挣扎……
他趁机放肆而热烈地吻她,肆意地发泄着这些年对她的思念,还有这几天对她的不满。
他想了她七年,而她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凭什么?他的魅力不够?还是她根本没有心?
那就让他分她半颗心好了!
总之从此以后他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无论她愿不愿意!
他完全沉浸在征服她的快感里,而她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头晕得要命,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彼此的身上,完全忽略了不知何时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陆嫣然就坐在车里,脊背挺得笔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没有泪水,有的只是嫉妒仇恨和不甘。
知道曲亦函有事之后,她为了赶过来陪她,特地放弃了一场女二的试镜机会,连夜坐飞机赶到了这里。
在医院没能找到,她便打着出租车满城乱转,一路上担惊受怕,生恐曲亦函一时想不开会轻生。
她知道曲亦函表面上看着是个性子清冷得近乎薄情的人,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比谁都脆弱比谁都更在乎亲情。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看到的不是悲伤绝望又愤世嫉俗的曲亦函,而是一个沉浸在与男人卿卿我我中的曲亦函!
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裴沛霖!
为什么是他?这个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她非得和他搅和在一起?
为什么做了不肯承认,还费心思地让她相信他们之间是纯洁的?
为什么要欺骗她背叛他们的友情?
在她曲亦函眼里,陆嫣然就是那么一个好欺骗好糊弄的傻瓜吗?
心,痛得厉害,她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地对司机说:“走吧。去机场。”
这时,翟沛庭放开了曲亦函的唇,将一脸红晕快要闭过气的她搂紧,唇伏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做我女人,嗯?”
她喘息着用力推开了他,走到一旁背对车流喘息着,努力地调整着呼吸,直到感觉到舒服后,这才转身冷冷看他,“告诉我答案。”
他皱眉,很不喜欢她冰冷的口气和脸色。
这么一个漫长的吻,却只是他一个人在动情在热血沸腾……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裴沛霖,你是不是非得逼我瞧不起你?”曲亦函不耐烦地问,眼中满满的全是厌恶。
“跟我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她定了定神,快步追了上去。
半小时后,曲亦函在医院里见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灰白的母亲。
“妈……”她奔上前,颤微微地握住了江淑琴冰冷得让人惶恐不安的手,“妈,您能听见吗?”
江淑琴毫无反应。
翟沛庭淡淡地说:“她成了植物人了,对外界人和事不会有丁点反应。而且,她的脏器在这次坠崖中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可以说,她只是一个吊着口气的躯壳而已。医生说最好选择放弃治疗,要不然宠大的手术费会拖垮你。”
“多少钱?!救好她要多少钱?”曲亦函红着眼睛问。
“这个可说不准。保守估计都得在五六百万。她的脏器大部分都受了损伤,要想修复和更换自然不是个小数目。”
“我要她活着!”曲亦函一字一顿地说。
“好。这笔钱我来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