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有点狗血,还有点……讽刺。
那晚,我为了电话里那声熟悉的声音,连夜叫车回了海市,中途遭遇山体滑坡,差点被埋。
我无助的躺在医院病床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和我的定位几乎重合。
不过上下楼的距离,我们隔了三天才见上面。
“阿竹,你,受伤了吗?”
窗外雨还在下,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逼人落泪。
骆闻忱试图来牵我的手。
他以为我会躲,可我只是静静看着他:“你的吗?”
他愣了一下。
我重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骆闻忱彻底沉默了。
是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的呢?
我和他之间,是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林雪霏的?
好多问题挤在我脑海里,隐隐的,脑袋痛到像是要裂开来。
他叹气:“你受伤了阿竹,先跟我说说你好不好?好歹,让我安心一点。”
好诚挚的关心。
他眼神脆弱,眸光里的关心焦急不似作假。
可我好像丧失了分辨真假的能力。
他所表现出来的,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垂下头,声音发哑:“我和你同一天回来,差一点被埋,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活着。”
“为什么……”
“为什么不联系你吗?我给你打过电话。”
我找出和他的聊天记录。
【抱歉阿竹,我太累了,手机静音了。】
他轻轻松松的一句静音,是我一整晚的麻木和绝望。
那天晚上,整整四十七通电话,从深夜打到天光破晓,他一个没接。
骆闻忱张了张嘴,几次,又徒劳的闭上。
被他捏住的手指好疼。
他没用什么力气,可我就是疼,没来由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崩溃。
安静的病房再一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骆闻忱坐在病床边,从前那样肆意快活的人,成了雨打的茄子,头发丝都渗着失意。
他垂着脑袋,死死拉着我的手没放。
好像只要他稍有松懈,我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时隔好久,他脑袋动了下。
眸子却错开我,落在窗外那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枝上。
好久之后,我才重新听到他的声音。
“我和林雪霏是个意外,那个孩子,也是。”
“你知道我妈有多想抱孙子,她以前劝我和你离婚再找,都被我用结扎威胁过去了,三个月前,我妈给我设了个局,那晚我喝多了,我把林雪霏认成了你……”
落在小腹上的手忽然一颤,我无声低着头。
那个喜讯,似乎没有公布的必要了。
骆闻忱还拉着我,像是电视剧里的男主,势必要把爱我这件事演到剧情结尾。
“阿竹,我从没想过和她在一起,我爱的只有你。”
“这孩子是我妈要留下的,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孩子生了就放在你名下,你妹妹的孩子,和你也算有血缘关系,我发誓,等孩子生出来我保证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好不好?骆家的家业,总得有个孩子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