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有花牌的姑娘,在初夜那天都会献舞竞价。
几日后就是我的初夜,徐妈妈真是卖力呢。
送去给贵客们请柬,满京城地飞,人尽皆知。
更不乏讥笑的,我这个自诩清高的花魁终也得被人采撷。
有日日渴盼见我的为我惋惜,有人摩拳擦掌打算做第一个入幕之宾。
只有我满不在乎,照旧度日。
我的心早就死了,贞洁,那算什么东西?
我连家都没有,亲人也弃我于不顾。
这世间,若说还有我在意的东西,大抵就是玩弄人心了。
眼看着那些满口仁义,情深几许的书生,为我散尽家财。
妻离子散,落魄一生,我就畅快了。
你看啊,阿娘,我算不算替你报了仇。
他们欠你的,我替你讨回来。
可谁替我要一句公道呢。
我摇摇头,继续斟酒,醉里看花。
那一日到了,我系好面纱,被扶着下楼。
身上穿着欲遮又露的流苏裙,徐徐走到舞台中央。
伴着乐音悠悠奏响,我纵身起舞。
挥袖舒展,广袖开合,裙裾随舞姿四散,摇曳生姿。
今日长乐坊宾客如云,门庭若市。
我忍不住心底嗤笑,看啊。
他们这些人心里多轻视下九流的娼妓,却还是忍不住要来。
这难道就不是下贱了吗。
感受着宾客中痴迷的目光,我不屑地挑眉又巧笑嫣然。
一舞终了,我欠身谢幕,撇下那些目光独上西楼。
过了不多久,徐妈妈来了。
面上是恭维的笑意。
“我就说云枝是个最有能耐的,你知道吗,今儿是隋小侯爷买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