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顾幸直接将此事捅到老爷子那里去,治他一个失察之罪。
如今目的已然达到,周贸然与顾幸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便起身离去了。
“廖询,现在府上还有多少银两?”长安府尹走后,顾幸突然对廖询开口询问道。
“现银两千二百三十六两,大周宝钞不同面值的总价三千二百两,绸缎五百二十三匹。”
面对这个问题,廖询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还有黄金五百两。”
“另外还有一些王爷开府时,陛下亦或者娘娘赐下的各类宝物,以及其他官员来贺时送的贺礼,总价应当在万两左右。”
大周宝钞,是大周建立之后,由朝廷统一发售的银票。
大周发售自己的宝钞时,吸取了前朝宝钞因过度发售严重贬值,甚至最后在民众心中彻底失去信任,沦为一张废纸不再流通的教训。
从印制到发售都有官员严格监控,并且朝廷每发售一张不同面值的银票,都必须由户部和中书省二部官员联合监制。
并每发售一批大周宝钞于民间,中央国库都必须备足对应的储备金,确保百姓拿到宝钞之后,若是想重新兑换成现银,朝廷能第一时间兑换出去,保证宝钞在百姓心中的信任度。
故而大周开国至今,已然百年之久,大周宝钞也通行了几十年,但在百姓心中,大周宝钞信用依旧,民间流通的极好。
“你都不需要想想,记得这么清楚?”见廖询磕巴都不打一下就脱口而出,顾幸脸色略显惊讶。
“王爷,这可是府上的全部家当,”廖询弯腰笑道:“全府上下这么多人,还有牲畜,每天花钱就跟流水似的。”
“王爷既然信任奴婢,将这么重要的差事交到奴婢手中,奴婢定然是要时刻谨记心中的。”
“这若是心中没有一个具体的数额,随便让府上的下人支出银两,一段时间过后还不乱套了。”
“不错,赏你一个小玩意,”对于廖询的忠心顾幸还是不会怀疑的。
不说别的,前世廖询可是为自己挡刀而亡,就凭这一点,对自己的忠心就不必怀疑。
顾幸随手取下一块腰间的玉佩丢给廖询!
“奴婢多谢王爷赏赐,”廖询急忙摊开双手,稳稳当当的接住玉佩,一脸喜色,脸庞都快笑成菊花了。
最后极为郑重的揣进了怀中!
对于廖询这类人来说,自打进宫那一天起,主子便是他们的天,只要主子宠幸自己,那便比什么都强。
“你今年好像四十有二了吧?”看着一脸喜色的廖询,顾幸再次问道。
“奴婢是年初的生辰,现在已经四十三了,”廖询不解顾幸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依旧快速回答道。
“四十三了?”顾幸心中暗道:也就说,前世廖询为自己挡刀而死时,已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了。
怪不得自己依稀记得,当时廖询身上甲胄破碎身中数刀临死之际,双手死死抱住敌军双腿,拼死让自己走时,将自己头上的头盔摇晃在地,廖询也是一头白发了。
原来当年的廖询已经这么老了!
“廖询,你想找个伴不?”顾幸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啊?”廖询面色一愣,苦笑说道:“王爷莫不是忘了,奴婢是阉人,找那玩意干啥?”
“就算真找了,也是摆设没法用啊!”廖询自嘲说道。
“本王是认真的,”顾幸看着廖询说道:“可有中意之人,若是想本王去母妃那里帮你说说,让你去了奴籍,就当为自己找个说话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