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婶在钱家,几乎不怎么受待见,或者说,没人喜欢她这个到处乱嚼舌根子的人,见到她一来,宾客也纷纷转身离开。
二婶也不见怪,走到了霍渊的面前,瞬间换了嘴脸:“新女婿呀,你别误会呀,我们家有有从小就很招男孩子喜欢,她的朋友也全都是一些小伙子,这玩着玩着,突然就就成了大龄剩女了,在我们这,二十七岁结婚的,她算是头一份。”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就更加的变了味儿。
二婶自己轻轻地在脸上拍了一下:“你看我嘴真笨,不会说话,越描越黑了,总之新女婿你只要知道,我们有有,是个受欢迎的好姑娘就行了。”
一句骂人的话没说,可是,所有人都得到了一个结果。
那就是,钱有有喜欢勾搭男人,喜欢玩弄对象,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的没人愿意娶了。
要不都说,人人都长着一张嘴,但是这二婶的嘴,就是一张无形中能杀人的嘴。
在这个地界儿,就没有她搅不黄的亲事。
钱有有气得炸了,霍渊要真的是她的老公,听了这话准会想歪。
二婶的心思,不可谓不毒啊。
“新女婿,以后有时间,去我家玩儿哈,我女儿叫婷婷,你们可以认识一下,长得好看,知书达理,比有有小两岁。”
这当着自己的面,推销自己的闺女,是人都看不下去吧。
哪怕这婚姻是假的,都不行。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钱有有还能在这个地方输阵?
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霍渊开了口:“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
二婶呆在了原地,许久才反应了过来。
“你啥意思?”
“刚才我去接客人的时候,有个老人早上吃的韭菜饼,晕车后吐在了我的车上,你现在身上散发的味道就和那被吐出来的韭菜饼差不多。”说到这,他双眸微眯,一把将拉住了钱有有的手,挡在了她的身前,盯着二婶说道:“人老罢了,何苦成精?”
二婶的脸色,红了绿,绿了黑,想说点什么,又感觉词穷,原来有学问的人骂起人来,是不带脏字的。
不得已气得转身灰溜溜的走人。
钱有有没想到,自己花钱雇的这个员工,怼人挺厉害,她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婶这样的表情。
她抿嘴偷笑。
“快点换上衣服,我们给客人去敬个酒,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到时候送亲戚的时候,就说你喝多了,今天确实有点忙,辛苦你了。”
“没事,你是我老婆。”
钱有有笑了:“没想到你挺入戏。”
霍渊发现,钱有有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的月牙眼睛,让他像中了毒一样,总想多看一眼。
其实他们认识加起来也才一共两天而已,应该也谈不上喜欢,再说,他本就不近女色,钱有有虽然好看,但也不是绝色美女,顶多算是小家碧玉吧。
一定是爷爷让他照顾她,所以他才会对这个女孩儿格外留心。
霍渊最终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答案。
“我不换衣服了,就穿你给我买的这身吧。”
钱有有疑惑:“为什么?”
“我觉得你买的这身更好看。”
钱有有看了看时间,虽然没有再坚持,也还是给他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让他换礼服的原因:“其实这身西服是廉价火,你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什么叫大牌,以后你跟我在一起久了,这些知识我都会给你普及。”
霍渊没再说话,而是跟在她的身后。
女方办婚礼,比男方简单很多。
没有典礼仪式,也没有闹洞房,只需要敬敬酒,拍一些小视频,最后合影全家福就行了。
敬酒的时候,钱有有怕霍渊不会喝酒,基本都是她挡在前头,等敬完最后一桌的时候,她脑袋已经开始转了。
但是好在,她没有晕倒在客人面前,回到卧室后,倒在妈妈提前铺好的红色大床上,一睡睡到晚上九点,晚饭都没起来吃。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卧室只有她一个人,月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射进了屋子里,四周静悄悄的。
霍渊呢?
念头刚起,浴室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找我?”
钱有有转身一看,心紧接着漏跳了一怕。
霍渊刚洗了澡,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古铜色的肌肤衬托的线条十分完美。
真想不到,穿衣服的霍渊高长直,不穿衣服的霍渊狂野又奔放。
他手上拿着毛巾,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健硕的肌肉上往下滴,伴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手臂上的肱二头肌,跟着起伏。
钱有有下意识的看傻了眼。
她也见过软饭男出浴,但是,他那白皙的没有一点肌肉的身体,和霍渊根本没得比。
见到钱有有不说话,霍渊往前走了两步,颇有兴致的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
“好看?”
钱有有这才收回了视线,脸又开始发烫了。
“你怎么还在?”
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霍渊被她的问话逗笑了,他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唇角勾着邪魅的弧度反问:“今天我们结婚,我不在这,能去哪儿?”
“哦对,你今天应该住在这。”
说到这之后,她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岂不是今天晚上,他们要睡在同一个房间?
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和男人……
而现在是大冬天,她们家又没有装地暖,让他打地铺是不是过分了点?
自己的床倒是够大,可是……太难为情了吧。
见到钱有有这个反应,霍渊说道:“怎么搞得像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一样?你放心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钱有有低头不语,她知道,肯定是二婶的话,在他的心中种下了某个种子,有心想解释点什么,最后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
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霍渊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及时道歉。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真的夫妻,无所谓。”说完,她往一旁挪了挪,将半个床让给了霍渊,感觉到身边的床凹了一块下去,钱有有自动的再往边边上挪了一下,却没想到,整个人扑通一声,滚到了地上,一边的霍渊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