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就好好服侍,别动歪心思。”
他松开手,闭上眼平复呼吸。
叶青绾知道定然是方才惹得他不满了,这一回,她将那处绕过。
屋内很安静,唯有哗哗的水声,伴着清浅的呼吸声。
闭上眼后,身体的感官被放的更大,呼吸愈发不稳,根本无法平复。
他只得睁开眼,去看她到底是如何勾他的。
脊背微微弯着,曲线玲珑,体态丰腴,脖颈处露出一片雪白,令人看不真切。
身上好似带着一股清幽的香气,甚是勾人。
一想到她在别的男子面前如此媚态,嫉妒便疯狂滋生。
“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服侍他的?”
她再一次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整个人扯到面前。
他做一下猝不及防,她没能抓紧手中的毛巾,直接掉在了水中。
呼吸交缠。
平淡与色欲交锋。
她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偏过头躲开他的呼吸,“不曾服侍过。”
他好似心情好了几分,“怪不得如此不解风情。”
叶青绾挣脱开他的束缚,站在一边垂首。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过了今日,别怪孤不择手段。没有和离书,孤照样能够留住你。”
他说得十分果决。
这是他留给她最后的机会。
叶青绾咬唇,仍旧站在一边。
“怎么,还留在这里,是想要继续伺候点别的吗?”
叶青绾耳面赤红,瞥了他一眼便飞快往外走。
屋内,水已经凉了许多。
可他仍旧觉得十分热,难以压制燥气。
这是他最后一次忍她了。
若是她还学不乖,那他可要逼她学乖了。
——
叶青绾回去时,已经过了戌时。
她在外间沐浴过后,才回了寝屋。
待她蹑手蹑脚进屋,小心翼翼坐在床边,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
就在她刚脱了鞋,准备躺下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你干什么去了?”
脊背一凉。
她诧异看向身后的人,只见他眸子睁着,哪里来的半点困意。
她故意岔开话题,假装平淡,“你怎么还没睡?”
说着,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你该不会背着我偷人去了吧?”
叶青绾身子僵硬。
难不成, 他知道了?
她竖起耳朵,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唉——其实你偷人,可以带上我的,我也想看看。”
“你闭嘴。”
叶青绾听出他又在胡说八道,直接上手堵住了他的嘴。
忽然,手心被一片湿润柔软掠过。
叶青绾身子颤栗,连忙收回手。
“变态。”
“绾绾,我都好几个时辰没见你了,你不想我,反倒是骂我。”
他拖着病体,就要凑上来。
叶青绾担心他的身体,“你别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那你过来点。”
叶青绾只能是往他那边挪一点。
夜深人静。
旁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叶青绾这才轻手轻脚光着脚从床上起来。
不能再拖了。
沈元霁是真的疯了。
现在给他和离书,才能将他稳住一二。
她去外间的案桌,借着月色匆匆写了一份和离书,而后又拿出印泥,在自己名字上摁上手印。
之后又模仿谢归舟的字迹,写上了他的名字。
她往手指上涂了许多印泥,拿着和离书轻手轻脚走到床榻边。
她缓缓抬起他的手,往他指腹涂抹上印泥,在和离书上摁上指印。
全程屏息凝神,生怕惊醒床榻上的人。
做完这些,她又用帕子擦他手指的印泥。
“绾绾……”
忽然间,床榻上的人出声。
叶青绾动作顿住。
心脏也跟着停顿一刻。
“别走……”
他口齿不清,又说了两个字后,便不作声了。
叶青绾僵着身子很久,都不敢动弹。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才试探着叫道:“谢归舟。”
“……”
没有回应。
想来是睡着了。
她迅速擦掉他手上的印泥后,收起帕子,将那块和离书小心翼翼叠好,压在床底下。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安心。
万一他真的知道什么了呢?
说不定,他方才是在装睡的。
“谢归舟。”
叶青绾又提高了几分声音,对着身边人叫道。
谢归舟并不是什么睡得很死的人,若是叫不醒,就说明他在装睡。
只有装睡的人才叫不醒。
过了两息,旁边的人睡眼惺忪,艰难睁眼,“怎么了?”
“没事,睡吧。”
叶青绾这才放下心。
可谢归舟睡不着了,他侧头看着叶青绾,“你是不是……”
“有病。”
最后两个字从他的口中挤出。
“嗯。”
叶青绾淡淡应了一声,毫无情绪。
谢归舟咬牙切齿,“我怀疑老天爷让你嫁给我,就是来折磨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正做美梦呢。”
“……”
谢归舟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见她不回应,只能别过头继续睡。
浓云蔽月,光线又暗了几分。
屋内静悄悄的。
等到翌日一早,天色微明。叶青绾醒来时,一旁的谢归舟还睡着。
她先是从床底下拿出折起来的和离书,揣入怀中,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洗漱收拾。
虽然叶家没落,被贬去岭南,可当年她嫁人的时候,叶家还没抄家,嫁妆也有不少。
就算是和离,她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不能再拖了。
左右当年成婚时,谢归舟就不太乐意,成婚后总是说她冷淡,不解风情,好似对这桩婚事很不满。
不愿和离,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眼下她已经危及谢归舟的性命,决不能拖累了他。
和离,也是为了他好。
日后他可以找一位有趣的姑娘,不必被人强逼着成婚。
叶青绾梳妆打扮完毕后,便揣着和离书出去了。
寝屋内,谢归舟唤来惊羽。
“惊羽,扶我起来。”
惊羽一脸诧异,“主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去给我拿个拐杖过来。”
等他伤好,媳妇都快要被人抢走了。
谢归舟拄着拐杖,骂骂咧咧出门。
“我倒是要看看,哪个畜生敢打小爷媳妇的主意,居然欺负到小爷头上来了。”
他乘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远远跟着叶青绾的马车。
只见她到平康坊后,下了马车,步行进入最高的阁楼。
谢归舟也拄着拐杖下来,一瘸一拐地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