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周晏惜字如金，“你问，我答。”
温歆动了动唇，“所以你是在病房里听到的？”
“嗯。”
“那个人是谢勋？”
“是。”
温歆呼吸一紧，“那我爸也知道？”
“知道。”
周晏回答完的下一秒，温歆侧身紧跟着快速再问。
“难道我爸就这么默许了？”
周晏瞥了她一眼，冷笑：“这恐怕需要你自己去问。”
温歆不敢相信，之前得到的回答一直模模糊糊，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周晏来了一句恭喜。
心情迟迟没有平复，温歆坐回位置去理思绪。
良久。
温歆闭了闭眼又睁开，换了个问题。
“能帮我个忙吗？”
前方红灯恰好亮起。
周晏单手搭在方向盘边儿，指骨节削瘦分明，等她的下文。
“谢勋下次要是再来医院，你能跟我说一声吗。”
周晏抬眸，没情绪的掀起唇，“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我不在时来了多少次。”
温歆还想继续说，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直接关掉，转头问周晏：“可以吗？”
温歆难为情的说，“上次我当你司机的事，就算是扯平了。”
绿灯重新亮起。
周晏踩下油门驶过，没有回答。
温歆不知道该不该麻烦他，正犹豫着收回。
周晏淡淡开口：“你就这么想结婚么。”
“不是….”
温歆大概能猜到他想问什么，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我爸给我介绍的，只是认识认识，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不想有束缚。”
周晏手搭着方向盘边儿，眼底情绪松动。
直至开进停车场。
周晏回应：“可以。”
温歆眨了两下眼，“你这是答应了？”
大灯敞亮，温歆回头间，不期然地撞入周晏睨来的深眸。
他语气缓慢，针对意味却强。
“不是说扯平吗，那今天搭你一程又怎么算？”
温歆愣了愣。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是你让我上车的啊。”
可这人不讲道理，“那你没坐？”
“……”
温歆：“坐了….”
行，是她没理。
“那先继续欠着吧。”人都说了，温歆只能先允诺。
周晏熄灭车灯，轮廓陷入暗色，“行，可别忘了。”
是你欠我的。
时隔几天。
温歆再次来到母校，这次近距离的打量，变化大的让人感到陌生。
门卫亭里。
门卫大爷双手背在后面悠哉地看隔壁老板娘大婶恨铁不成钢的教自家小孩怎么算一乘一。
“走了。”
温歆还没反应，周晏已经阔步走去。
余光扫见来了人，门卫大爷视线转移过来，眼睛一亮，“周晏？今儿怎么有空来找我老头子玩儿。”
周晏勾唇缓慢笑了下，摸出包烟，咬在嘴里一根，又娴熟的递出。
“回学校转转。”
门卫大爷笑眯了眼，“诶呦，好烟。”
周晏偏着头，在手里掂了掂，朝他怀里一抛，“拿去。”
门卫大爷仿佛得到了宝贝，“得嘞，就冲你这句话我当初就没有白给你透信儿，之前那个人可算….”
“旧事不提。”
周晏云淡风轻地出声打断，“下次再给你带。”
“诶行。”
温歆侧头瞄了眼周晏。
她挺意外周晏会跟门卫熟，听进去了聊天后，竟盼着大爷能不受阻拦的再多说点。
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她依稀记得那年她偷偷回国后，他明明是进了警校的。
被打断话，门卫大爷这才注意到周晏身侧的女生，“嘿，稀客，带了女朋友来啊？”
周晏没接话。
反倒是温歆像是被老师点名，怅然回神，“不是，只是….”
患者家属？朋友？前女友？
思维活络想了一圈，憋出几个字，“同学而已。”
“小姑娘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
温歆慢慢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