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沉默无语。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傅青柏停下脚步,冲着傅庆国喊了一声。
“爹,这里离家不远,你自个慢点,我就不回去了,小芸和玉稳她们娘三个在医院,我不放心。”
“嗯!”
傅庆国嗯了一声,缓缓地放下原本已经抓起烟杆子的手。
但凡傅青柏说他要去干别的,就少不得一顿打。
“这些东西您拿着,小野鸡和小兔子先让娘帮忙养着,另外的一只野鸡一只锦鸡还有两只兔子,你各留一只跟娘吃,剩下的我明天回来做好了再给玉稳送过去。”
今天傅青柏一共抓了五只兔子,五只野鸡,两只锦鸡,其他的都让他拿去饭馆子里卖掉了。
兔子四块一只,野鸡两块一只,锦鸡和野鸡一个价钱。
他卖了三只兔子,四只野鸡和一只锦鸡,一共得了二十二块钱,去食品站花了一块多,其余的都给小芸了。
天麻和灵芝还没卖。
傅村公社卖不起价钱,傅青柏打算明天去县里看看。
“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傅青柏一直提着棕兜,之前只说了小野鸡和小兔子,傅庆国压根没多想。
现在看到傅青柏又是野鸡,又是野兔,刚刚还给了傅芸一把钱,这就不得不让傅庆国多想。
“我上山抓的。”
傅青柏没想过多解释,将东西塞进傅庆国手中,转身就要走。
“你等下,吃了饭再去。”
到底是自个儿疼爱的儿子,傅庆国可不舍得让他饿着。
“不了,我早点去,陪着她们,安心!”
傅青柏说完,人已经走了出去,傅庆国拎着手中的野鸡和兔子,内心五味成杂。
回家后,那顿骂倒是没少的了,傅庆国连忙将野鸡野兔塞给她。
棕兜打开,看到里面活蹦乱跳的野鸡野兔,罗传经立马稀罕起来,也顾不得骂人。
连忙找了个旧背篓倒过来卡在地上,将野鸡崽和兔崽子分别放进去,找了一块大石头压着才放心。
两只大兔子以及锦鸡和野鸡,罗传经也没舍得杀,而是绑着腿,先养着。
鸡没卖,还得了两只野鸡野兔,换做谁都会高兴。
罗传经心情好,顺口就问了一句:“钱给小芸娘了没?”
傅庆国一拍脑袋,“我给忘了,不过也没事,下午我看青柏给芸妮子给了不少,应该够了。”
想到傅青柏,傅庆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总觉得好日子要来了。
“青柏能有啥钱?就算抓野鸡野兔能抓多少?瞧你那出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明天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看看。”
罗传经性格向来强势,原本她订婚的对象也不是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的傅庆国,而是一个姓刘的男人。
只不过罗传经相不中,尤其是在见到傅庆国之后,硬是强势地退了婚,嫁给了傅庆国。
婚后强势的性格不仅没改变,反而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傅庆国性子软,好拿捏,又读了几年书,自诩为读书人,不跟泼妇一般见识。
而罗传经性子风风火火,干起事来,一个女人,比好几个男人都厉害。
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她在傅家说一不二。
……
傅青柏赶到医院时,天也正是黑了下来。
病房内,黑黢黢的一片。
没有电灯,家里的煤油灯她们又没带来,只能早早的睡下。
况且,不论是大着肚子的朱玉稳,还是刚重生过来就折腾了一天的傅芸,她们都很累。
娘三个挤在一张小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透过门,看到熟睡的母女三人,傅青柏内心觉得特别踏实。
坐在病房门外的椅子上等了一会儿,天彻底黑得看不见的时候,他就进入了空间。
大黑趴在灵泉边上睡着,连他进去也没睁眼,傅青柏猜测这可能是大黑跟他去外面世界留下的后遗症。
不管大黑,傅青柏走到变大了一圈的小水坑旁边喝了几口灵泉水。
拿着大黑狗给他的那本没有名字,简单的线装书看了起来。
空间内的时间一直是白天,倒是不用担心看不见。
此时傅青柏才发现大黑给他的竟然是一本让人修炼的书,涵盖医学,丹药,功法以及招式。
傅青柏如获至宝,不知疲倦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照着上面的内容开始比划……
时间飞逝,等他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退出来,回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破晓。
傅芸是硬生生地被憋醒的,悄咪咪地下床,打开门准备去医院外面的茅房方便一下。
刚开门,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小芸,你是要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傅青柏陪在傅芸身边多年,她所有的习惯他都知道,也知道她胆子小怕黑。
只可惜那时候他只是一只阿飘,想陪伴女儿,给她勇气都做不到。
“谁?”
傅青柏一出声,傅芸吓了一跳。
“小芸,别怕,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
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后,傅芸受到的惊吓不比刚刚小。
黑灯瞎火的,傅芸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昨天他不是离开了吗?
怎么会在医院!
“我不放心你们。”
“小芸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傅青柏提醒道,这黑咕隆咚的,别说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就是大人也会觉得害怕。
傅芸看了一眼周围,吞了口吐沫,“行!”
不是她没骨气,实在是上辈子一个人经历过无数黑暗的夜晚让她从内心里产生了恐惧。
厕所在医院外面,傅青柏和傅芸一前一后的走着。
感受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即便是黑夜,傅芸竟然也莫名地觉得有些心安。
眼眶不自觉地发酸。
她问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到傅芸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傅青柏心中一痛,却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知道,不论现在他说啥,傅芸都不信。
上完厕所,傅芸回到病房,却失去了睡意。
周围很寂静,耳边只有平静地呼吸声。
傅芸躺在床上,心中有些迷茫。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睁开眼,傅芸立马下床跑了出去。
看到病房外面空空如也,傅芸说不出来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昨天晚上应该是做梦了吧。
“睡醒了?我给你们买了包子,快趁热吃。”
傅青柏的声音在傅芸身后响起,傅芸转身就看到傅青柏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还冒着热乎气的包子。
此时已经拿出来一个塞进了傅芸手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