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池娇平时看起来是个很佛很没脾气的人。
但那也是仅限于平时。
此刻的池娇，看着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不仅竖起了尖利的爪子，甚至一副跃跃欲试，随时要扑上去撕咬对方一番的模样。
江晏就站在原地和她对视了半晌，然后很突然的低头，轻声笑了起来。
池娇看见他笑脸色一下就变了，咬着牙说不上是生气还是什么情绪，低声质问：“你笑什么！”
她气鼓鼓的看着江晏。
江晏动了动嘴巴，像是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摇了摇头。
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与池娇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池娇十分故意的挪了挪身下的凳子，离他远了一点。
江晏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宠溺的无奈，然后开口道：“开始吧。”
池娇愣了一下。
江晏挑眉：“不是要试戏么，还是要再给你一点准备时间？”
他话题转的太快，池娇一下都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前面说了什么，垂眸沉默了片刻。
是了。
是她糊涂了。
她现在明明是来试镜的，可刚刚那是在干什么？
冲导演撒脾气，闹小情绪闹不满？
她凭什么？
凭自己脸大，脸皮比别人更厚一些么？
池娇心头窒了一瞬，深吸了一口气起身。
“不用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她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像对待普通试镜时的导演一样，语气客气又带着几分尊敬的开口。
江晏眯了眯眼，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池娇视若无睹一般，自顾的介绍了一番自己之前准备的试镜片段，然后问他，演这个可不可以。
江晏：“随意。”
池娇点点头，像是看不到他忽然冷下来的态度一般，绕开凳子退后两步，低下头酝酿情绪准备开始。
江晏眼中刚才温柔的笑意已经在顷刻间消失的干净，只有目光始终不变的粘在池娇身上，深深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池娇努力放空脑袋让自己摒弃掉全部杂念，然后顺利的演完了自己之前准备的试镜片段。
等一切结束，她将全部情绪整理好，站到江晏面前。
“导演，我演完了，您觉得怎么样？”
她嘴角重新挂上客气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着江晏，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江晏看着她嘴角那抹刺眼的笑，憋了许久的情绪忽然就有些忍不住了。
“你觉得可以么？”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池娇反问。
任谁看了这表情都会觉得他是对池娇刚才的表现不满意。
池娇当然也不例外的这样想了。
可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表演，却还是头铁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还行。”
说完，她又想了想补充：“不过您要是觉得不满意，我也可以再来一遍。”
说完这句，她终于没再开口，静静的看着江晏等他的答复。
江晏看着她，舌尖顶了顶左腮，原本清冷的脸庞瞬间便被这个动作带出了一丝痞气。
池娇看着他这样，忍不住出现了片刻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