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和周家约在了一处私人会所，周家来的是周家老爷子和老大周敛，周恒没并有出现。
听说上次他试图掳走阿难没成功，徐泽带话给周家，让他吃了一顿排头，今天直接也没让他来，反正他没什么话语权，来不来无所谓。
江蛮蛮想幸好他没来，不然以他那个鬼难缠的无赖，今天八成要跟徐眠干起来。
徐默清带着徐泽与徐眠进去，江蛮蛮留在外面照顾孩子。
***
会所有很大的鱼缸，里面养着五彩斑斓的鱼。
徐难趴在鱼缸玻璃，脸颊贴的紧，被压得扁平，“舅妈。”他喊，“我认识这个鱼。”
江蛮蛮蹲下，“是什么？”
“小丑鱼。”徐难说，“世界上最丑的鱼。”
江蛮蛮笑。
“它很丑，所以没有人喜欢它，大家都叫它小丑小丑。”
江蛮蛮，“。。。不是这样解释的吧。”
“但是我觉得它很好看。”徐难扭头看过来，“它一点都不丑。”
徐难的眼神纯净，乌黑的眼珠定定地看着她，让江蛮蛮以为，他说这句话是有其他的指代。
“阿难–”她轻声问，“–你想说什么？”
徐难咬住唇。
江蛮蛮用食指隔开他的唇，“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但是舅妈想告诉你，舅妈会一直陪着你。”
“那你喜欢我吗？”
江蛮蛮点头，“对，我很喜欢你。”
“为什么？”
江蛮蛮被问住了，她不觉得一个小孩子在问过别人是否喜欢他，并得到肯定答复后，还能再想起来问为什么。
她正在想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徐难又问，“可妈妈不喜欢我。”
江蛮蛮，“。。。不是。”
徐难别过脸，嘴巴里碎碎念，“妈妈不喜欢我，妈妈说过，但是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妈妈。”
“妈妈不喜欢我，我就不喜欢妈妈，舅舅喜欢我，我只喜欢舅舅。”顿了顿，又说，“也喜欢舅妈。”
“。。。”
江蛮蛮觉得徐难并不是需要她哄，他好像自己就消化掉了负面的情绪。
他看完了鱼，又玩了一会，之后会所的人过来说给他们准备了餐点，请他们去隔壁的包厢享用。
江蛮蛮就带着徐难过去了。
隔壁的房间一直没声音，厚重的大门隔音绝佳，听不到任何一点说话声。
江蛮蛮给徐难夹了一些水果，自己也咬了一口。
徐难，“舅妈，你也喜欢舅舅吗？”
江蛮蛮讶然，“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老师说，结婚就是喜欢，你和舅舅是结婚。”
江蛮蛮放下刀叉，故作沉吟，随后为难一笑，“可是也有很多婚姻，不是因为喜欢。”
“嗯？”徐难歪着头。
江蛮蛮，“比如我跟你舅舅，我们不是因为喜欢才结婚。”
“那是因为什么？”
江蛮蛮，“可能。。。”
有很多理由，但是并不是适合告诉徐难的，最后只好放弃，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以后想到了再说。
徐难点头，“就跟妈妈和周恒一样对不对。”
江蛮蛮觉得他未免懂得太多了，而且都不算是好的事，只好岔开话题，跟他说别的。
***
房间外，徐泽正靠在墙上。
江蛮蛮的话清晰的传到他的耳畔。
他脸色平静，没有露出一点其他的情绪，整个人像蒙着体贴的面具，看不出任何一点不对劲。
这句话他其实听过第三遍了。
第一遍是在平昌路的江家。
那时候是他与江蛮蛮确定婚讯，他来江家找她，却见到她与孟清维站在大门口。
她站在台阶上，孟清维站在台阶下。
孟清维问她，“你真的喜欢徐泽吗？因为喜欢才嫁给他？”
江蛮蛮，“不是喜欢才会结婚。”
她整个人沐浴在路灯下，脸上的表情称得上冰凉，与她往日那种温婉无害的样子相去甚远，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决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