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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黄金蛇用蛇尾捂着脑袋,委委屈屈,趴回姜芷兮手腕上。

还有什么能毒得死它啊!

这七彩睡莲对它可是大补之物,就算被打掉半条命它也是要去吃的,吃一只抵得上一百年的道行!

姜芷兮能怎么办,凉拌呗。

就当是被替嫁去寒王府的一点补偿咯。

要不是她会点医术,已经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赔个破花算什么。

好在原主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要拉回身体控制权的意思,目光空洞,就这么戚戚地飘荡在池塘上。

远处几个小姑娘结伴过来,姜芷兮闻声,正打算走开。

“姜芸,这不就是你那个姐姐吗?”

姜芸被簇拥在小姑娘中间,头上戴着新买的海棠花簪钗,好一副京都才女的大家闺秀样。

只是见到姜芷兮时,那精心维系的表情僵硬了下。

一想到昨天损耗的本命傀儡,她就心痛万分。

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求道长画的符咒,用自己的血养了近三年的傀儡。

“是我长姐,但她好像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姜芸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脸都皱起来。

她今日特意学化了个精致的妆,将小脸涂得煞白,两颊浮着红霞。

京城都流行的妆容。

远远看去,姜芷兮连胭脂都没抹,二人若是站在一起,容貌差距分分钟高下立判。

姜芷兮见走不了,索性站在原地,等着姜芸过来。

她站在池边,姿态像吴道子画里的衣带当风,雪肤似瓷。

只是眸色冰冷,仪静体闲。

以往没人教原主礼仪体态,做事走路总弓着背,加之穿衣普通。

哪怕有张倾城的脸,放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如今变了个样,姜芸身边最亲近的几姐妹都有些诧异。

她们公认京城贵女中长相最美的姜二小姐,化了全妆站在不施粉黛的姜芷兮身边,居然被颜值碾压。

“妹妹,见到本妃怎不知唤人,”姜芷兮笑意不达眼底,“莫非二小姐的眼里没我这个长姐?”

姜芸话噎在口中,吞不下去,也说不出来。

姜芷兮一句话把她酝酿了好久的台词都压下去,让她还怎么演啊?

“姐姐好。”她咬着牙低了低身。

姜芷兮半挑着眉,“本妃如今封号为王爵正妻,请妹妹以后唤本妃为寒王妃。”

小样,还不拿捏死你?

姜芸这会眼泪真掉下来,鼻子也是真红了,给气哭的。

“寒王妃,景哥……王爷怎么没跟着一起来?他分明答应过,成了婚也把我当妹妹的。”

姜芷兮听得有些恶心,但她毕竟不把自己当寒王的娇妻,对她而言寒王无论与姜芸还是哪家的葱姜蒜藕断丝连,都与她没关系。

只心里有些奇怪,景予珏这样眼高于顶的人,怎会容许姜芸与他那么亲近?

面上不表,垂下眸,将眼里的冷意藏起。

“寒王爷病中体弱,昨日还遇刺受惊,妹妹难道是非不分,为了你的心愿就不顾王爷的性命吗?”

姜芸指尖泛白,拳头攥在袖子里,“王妃莫要生气,妹妹只是担心,新婚回门不带上夫君引人议论,王妃不在意就好。”

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嘲讽她。

姜芷兮:“在意啊,怎能不在意。妹妹你不就是在意王爷的病,才求我替嫁的吗?”

“胡说八道!”姜芸气懵了,她分明是在床上一动不动装了三天病,才逃过的这场婚事。

怎在姜芷兮嘴里,就成了自己求她?

姜芷兮笑了笑:“妹妹忘性大,婚前七曜日可是都不能出门的,不能真是被府里的用人下毒了吧。”

“毕竟下毒可不是小事,怎么没听说国公府处理过什么人?”

这话一出,姜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不是还没查到嘛……”

说着斜了眼身旁的丫鬟。

安康郡主与姜芸玩得好,忍不住说:“王妃如今是寒王的正妻,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与形象,莫要穿那么寒酸的衣裳,说那么寒碜的话。”

“女子无才便是德,寒王若知道你这么给他丢脸,会生气的。”

这话一出,姜芷兮就笑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真是浪费时间,和一群三观不正的小女孩说这些话,抬步转身就要离开。

见一位身穿华服的清冷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不知看了多久。

那女子围着面纱,声音如鸣佩环,身型也有几分眼熟。

“姜二小姐不愧是那名动京圈的才女,女子无才便是德,姜二小姐作为大才女,确实是大缺德。”

听这不饶人的挖苦,姜芷兮终于认出来眼前人。

正是昨天在浮云阁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贵客”。

二人一同离开,留下姜芸一行人在池边气得跳脚。

快走到府上了,姜芷兮笑笑说:“刚才谢谢了,我那个妹妹欠管教。”

“我姓苏,江南商贾苏家苏茜茜。”苏茜茜打量她,“你与传闻中说的很不一样。”

话说到一半,苏茜茜就自己往另一条道离开了。

没见过这样的人,姜芷兮也不反感,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继续朝府上走去。

府中。

姜芷兮从门槛跨入时,国公夫人正在与别家夫人喝茶,幽兰雅室,琴瑟静谧。

见到姜芷兮,老夫人放下茶杯,厉声说,“进来不打声招呼?真是没规矩。”

姜芷兮略欠了欠身,“禀门童来请示过了,许久没见人,以为姨娘在家中出事,赶紧跑来看。”

听姜芷兮张口就是咒自己,国公夫人气得手发抖。

跟她那早死的娘一样,嘴毒得很。

她现在虽自恃国公夫人,但京城贵女都清楚,她当年不过是国公纳来的妾。

这也是为什么,姜芷兮就算没有娘,也依旧是国公府的嫡大小姐。

而她的女儿,头上永远沾不上一个嫡字。

喝了口茶,姜夫人才稳住那分云淡风轻的国公母形象。

“这些年姜家真是宠坏你了,姑娘家冒冒失失,显得廉价。也怪我,教的不好。”

一旁的夫人劝阻她,“别这么说,毕竟不是亲女儿,芸儿可是大才女。”

姜芸此时与一众小姐妹也走到这,刚想进屋告状,便听到大才女三个字。

脸都黑了。

姜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了口气。

“快去把你这身丫鬟服换了吧,都成婚了,别到外面去丢我国公府的脸。”

分明是嫡大小姐,却只穿件丫鬟都不乐意穿的衣裳,姜夫人这话明摆着羞辱她。

就连屋外,姜芸的几个圈中闺友都笑出声。

安康郡主仗着她母妃也在场,壮着胆子说,“嫁给寒王怎会连一件好衣裳都穿不起,莫非寒王至今还未醒来过?”

屋内喝茶的夫人们,眼里也都纷纷滑过一丝轻视。

放在几年前,谁不忌惮堂堂寒王。

可如今,寒王不过是个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凡人,谁都敢踩他一脚。

好像唯有姜芷兮一人听不出这话的嘲讽,她一脸难过地说,“本妃嫁到寒王府过于匆忙,仅有的三四件衣裳都带上了,虽然洗得发白,但姨母从小教本妃勤俭,本妃是记下的。”

之前说话的贵妇面露奇怪地看了眼姜夫人。

“姜芷兮,你是怪姨母对你不够好?”

“当然没有,”姜芷兮忙摆手,天真地弯了弯眼,“姨母可是答应过我,等嫁了人,就将我母亲的嫁妆以及这些年为本妃省下的银子都给本妃做嫁妆。本妃浅浅一算,不算母亲的财产也有十万两银子呢。”

“只是,本妃大婚已过两日了,还没见到嫁妆,就想趁着回门来问问姨母这事。”

“本妃的嫁妆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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