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灵兽难以动弹,孟沉的气势则是节节攀升,忽而从怀中掏出一物,乃是一个表面光滑如明镜的瓶子,这瓶子大小虽说和普通瓶子别无二致,实际上却是另有玄机。
这是净魂瓶,也是灵器的一种,不过没有战斗能力,只有存储和封锁的功能,大多用来封搜集魂魄。
这样的东西也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同样是他花费大价钱买来的。
心念一动,孟沉直接将净魂瓶对准了四方灵兽。
大量吸力凭空涌现出来,笼罩住四方灵兽,四方灵兽似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疯狂地拍打着地面,比刀剑还狂暴刚猛,顿时大片面积塌陷下去。
它周身灵气灵气狂涌而出,想要挣脱净魂瓶的吸力,却终究是徒劳无功,只是不断被动地朝着净魂瓶靠近,挣扎的过程中,部分血气似乎都被稀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方灵兽身形越缩越小,最终被封印在净魂瓶当中。
作为这个净魂瓶的主人,即便堵塞住了瓶口,对于里面的状况孟沉也是可以感应到的。
被吸收入净魂瓶中的四方灵兽依旧在疯狂冲撞四周,但还是不得其要领,拼尽一身蛮力也找不到打开牢笼的钥匙,最终在怒火愤恨中无力瘫倒下去,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若是这家伙可以口吐人言,估计此刻已经把孟沉祖上十八代给翻了出来骂个狗血淋头!
“这下就可以收功了,不枉购买那张地图和净魂瓶的耗费,得到这头灵兽,只要好生炼化就是值得的。为今之计,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不消两三月月就可以进入气宗的境界了,洞藏剑心也不会停留在雏形的阶段。若我完全凝聚洞藏剑心,大长老和孟若海这种在气宗境界停留多年的强者我也不惧,实在是一桩美事!”
手握着净魂瓶,孟沉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实在抑制不了心中的激动。
孟沉原以为这种级别的四方灵兽,哪怕是实力大打折扣之后,想要活生生捕捉到对方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击杀和收服是两个概念。
但是孟沉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净魂瓶一出,一切就显得那么自然,甚至可以说水到渠成。
“等我炼化这头四方灵兽,金汤城年轻一辈我便是无敌的存在!到时候孟家秘技阁的最强功法,也绝对是我囊中之物!薛怀礼和孟幽这两个碍事的家伙都死了,届时我风头正盛,夏家那边的老狐狸自当审时度势,与之联姻的事情也会考虑到我身上……哈哈,真是春风得意!”
孟沉一阵大笑,眼中却是迸射出一阵杀机,眉宇间尽是争强好斗之意。
天才都是心高气傲的,即便他对夏家二小姐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只要有利可图,他并不介意把自己推上那个联姻的位置。
到目前为止,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事实上,他还是百密一疏,至少现在他绝不会想到,孟幽还活着,而且几乎目睹了四方灵兽被镇压的全部过程,以及依稀听见他谈及薛怀礼的死因。
饶是如此,孟幽本人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同样潜伏的陈封也很冷静,似乎还在找一个机会,在孟沉最骄傲的时候给予其最致命的一击。
不多时,陈封的气息和周围寒气早已完全融合在一起,加上他此刻身穿黑袍,一眼看去就令人望而生畏。
望着孟沉手中的净魂瓶,陈封早起了心思,一丝不同于绝息洞内冰冷气息的灵气从他的手中悄声无息弹出。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微不可查的声音,但对于孟沉这样的修炼者来说,这已经足够他警觉了。
“什么人?!”
声音稍落,便是千百剑气齐动。
那剑气犹如炽热闪电,激荡起一阵火星热流。
森寒的杀意弥漫而出,四周石壁直接被轰得粉碎,绝息洞的坍塌之势更为严重。
“就是现在!”
看到孟沉劈出如此猛烈的剑气,陈封带着激动的心情从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取出了一柄鬼头刀,人刀仿佛合一,直接劈向孟沉的头顶。
孟沉很快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过来,就算他反应及时,同样受到影响,因之动作变缓。
陈封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在孟沉分神的那一霎那,果断继续出手。
一刀带着森罗鬼气斩下,他的身躯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阴冷当中。
即便是起手式,也为杀伐夺命,既有百鬼夜行之鬼魅,又有横扫千军之势,到孟沉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封的刀芒已经十分接近他的咽喉。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孟沉毕竟老练,经验极为丰富,在微微一愣之后,周身陡然爆发出强横的剑气,组成了一道护盾,把他牢牢地包裹在当中。
刀剑如猛兽碰撞,火星四溅,仓促应对的孟沉并非全力蓄积力量的陈封的对手,当即暴退出去,灵气有些运转不过来。
陈封趁胜追击,鬼头刀突然化作一道锁链,表面是朝孟沉的脖子勾去,等孟沉防御的时候又突然变动,来到净魂瓶的身边,一把勾住。
霎那间光芒一闪,不到十个回合就成功得手的陈封长啸一声,整个人朝着绝息洞外窜去,顷刻就消失不见。
鬼头刀轰在孟沉的剑气护盾上,除了气势压制外还把一丝阴寒之力轰进孟沉的体内,让他一刹那运转不畅且后继无力。
陈封修为差孟沉一截,固然无法直接破开孟沉的防御,但要从大战过后的他手中夺取到净魂瓶,时机把握得当,确实不是难事。
陈封如今只是神庭后期的境界,虽然对外宣称可以对抗气宗初期,但还是有些夸大,暴怒之下的孟沉纵然有所消耗,但神庭圆满的修为摆在那,还是有可能斩杀他。
所以他此刻并不恋战,若是先行一步炼化了四方灵兽的力量,陈封感觉自己的实力绝对会突飞猛进,到时候孟沉都无法奈何得了他,故而此刻他只是一心遁逃,完全放弃了继续偷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