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一片金黄的景色中中晃晃悠悠的前进,朝阳出生,到夕阳西斜。之前的宦官风雨在文长的求情下,盖了过去。只是车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压抑,尤其对于文长来说。车中众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文长的求情而对他心存任何感激,或者认同。反而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似乎他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文长很是不解。
还好有乐天,不时讲些笑话,段子,一路上才从这让人窒息的压抑中得以解脱。
傍晚时分,在一个湖边驿站,曹风安排一行人卸下辎重,安营扎寨。
期间王公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里人群里竟然还有两个可以表演戏法的人,赶路这事情百无聊赖,得知竟然有这样的人,自然大喜,令人召到身前。道“听闻你二人会变戏法,能不能在我面前变上一变,这表现好了,自然少不了赏钱”
“我们赶了一天路,现在正累了,没有心情,想看表演,等明天吧”叶藿一脸不耐烦的道。
“大胆,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公公侍卫怒道
“嘿,我当……”
“我等跑江湖的,本就只是混一口饭吃,之前以为一些小事受了些伤,所以之前有所推脱,不过只要有足够的赏钱,自然是可以表演的。”叶薇突然打断了对话,粗着嗓子说。
王公公拿着白手绢点向叶薇道“只要逗得杂家开心了,赏钱不是问题,来啊先取十两银子送与这位姑娘”
“谢大人赏赐,我门需要时间准备一下”叶薇道
“这个没问题,时间就订在晚饭后好了”王公公回到,然后向后吩咐道“稍后在广场辟出一块空地给他们,顺便也犒劳一下将士,至于那些考生,要来也可以,但是得带上银子”
之后叶薇让叶藿找到文长,详情求他的帮忙,叶薇开门见山,上次她二人城中卖艺之时听到了文长分析过他们的戏法,竟然与实际方法相去不远,看对方打扮显然不是走江湖的人,没想到可以分析的丝丝入扣。现在叶藿伤病尚未痊愈,平时姐弟二人要表演脸谱十变,其中夹杂打斗,但是以弟弟此时的体力,恐怕无法支撑到全部变完,所以叶薇打算每次变脸后简化武斗招式和次数,早些结束。剩下的时间想让文长帮忙客串一下,帮叶薇用道具来变一些戏法。
叶薇二人本来是忐忑的,毕竟叫一个书生做一些卖艺的行当,人家未必愿意,但是考虑到叶藿的身体,也只能一试。
谁知文长早就对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充满的好奇,自然一口应下。
文长迫不及待的跑到那一堆箱子器具周围,左摸右敲,满心激动的研究着,不时提些问题。薇藿二人在旁边讲解。
文长痴迷的在中间研究了好半天,忘了周围还有两个人,叶藿几次想打断他都被叶薇给拦住了,好半晌,知道日头西斜,夕阳的光辉照到一个铜镜上,光通过反射进入到文长的眼睛里,他才恢复对周围的意识。看了看两姐弟,不好意的挠了挠头。
却说此时益州城内,中州府内一间主房中传来阵阵凄厉的哀嚎,益州城内到处是士兵拿着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查。
而这时文长站在长边一些器具旁边等待,场中姐弟二人你来我往,一边变脸一边斗武的确精彩,惹得长边众人叫好连连,感觉这赶了一天路的疲惫都被洗去了。
这时场中的叶薇已经是第五次变脸了,刚刚由赤面大汉变作玉面桃腮。王公公拿起茶碗呷了一口,刚放下碗,便沿着放碗的方向看见了一旁的校尉看着场中似乎失了神,脸色有些憧憬,手也攥的紧紧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咳,曹校尉”,顿了一下,见曹风不理,顿了顿道“校尉!”
“啊,王公公唤我何事?”
公公笑道“我看校尉似乎技痒难忍,是不是也想下场切磋一番?”
曹风抬头看了下场中,道“也好,我看那场中小子之前的伤还没有全好,刀枪剑戟舞的都是有气无力,我下场替下了他,权当是助兴了”,
王公公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痛快的应下了自己,道“哈哈,没想到还能见到校尉的风采,有意思,有意思”
曹风站起,脚下一点,中间落地一次便飞至场中,显然轻功也是不错。拔刀架住叶藿劈砍的大戟,再借力档开了叶薇的花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引来满场叫好。
“你想干什么!”叶藿楞了一下,喊道。
“呵,恕在下无礼了,我观你身体尚未大好,这下面半场便由我来替你好了”
“嘿,谢你好意,只是不必了,我姐弟二人闯荡江湖,什么没遇到过,嘶,这点小伤自不在话下,不劳大驾。嘶”说着还嘶了两声,显然是刚刚一番你来我往的确牵动了伤口。
其实这一整场姐弟二人已经商量好,叶藿动作小一些,但是叶薇的动作幅度会变大,比平时更加花哨,以此来保护叶藿受伤的身体,和因此造成的二人配合的不足。这样在视觉上,于平时并无区别。只是没料到弟弟还是不适于长时间的舞刀弄枪,再加上赶了一天的路,也很疲惫。
“小藿,退下”叶薇粗声道,看着校尉顿了一顿,隔着脸谱也不知道表情如何。
“那就有劳校尉了”说罢脸再一变,变作白脸枭雄,便与校尉战在了一起。
刀剑相交,叮的一声,校尉大喊一声“来得好!”随即大刀舞的虎虎生风。要知道叶薇的表演有大半的表演和舞蹈成分在里面,而军中,甚至江湖,都是出手便是杀招,没想到眼前的将军竟然也能精通此道。
二人您来我往,刀剑相斗,一个阴柔,一个阳刚,加上校尉武艺非凡,细心配合下来,二人表演的也相当精彩。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第十变,校尉似乎变得更加卖力了,时而飞劈、时而斜砍,时而抵剑而退,花枪耍的不亦乐乎,引得周围掌声连连。只是隐隐的感觉叶薇十变之后不准备再变,有些失望又有些失神,当叶薇做收剑势之时,校尉一时失手,收刀不及,出手逼得叶薇一脚踩空,倒退几步抵在树干,校尉习惯性逼近,将刀横于叶薇颈前,缓过神来马上收住。
他像是着了魔似的盯着叶薇的脸,那是一张花旦,凤眼,纤眉,浓妆淡抹总相宜。
望着脸望得出神,慢慢伸手想要触摸,手已经伸到了脸庞,却被叶薇伸手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