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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白带着许褚,轻装简从的出门去了。
之前他出门,必须要带着程处默和柴令武,现在有了薛礼,就可以放心的把他们留在家中了。
一路飞马,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泾阳县城。
昨天早上,沈万三回到家中的时候,告诉柳白,新任泾阳县令已经到了。
虽然柳白早就知道,这位新县令一定会在长孙无忌的授意下,去柳家拜访自己。
但民就是民,官就是官,哪怕柳白再受李二看重,现在依旧是个普通百姓。
任何不合规矩的事情,日后都有可能成为旁人攻讦柳白的把柄。
因此,柳白倒不如先见一见这位本地‘父母官’。
县衙外,沈万三早已在此等候了。
“少爷,属下已经给韩县令送过名帖了!”沈万三迎上来道。
柳白点点头,翻身下马,带着许褚和沈万三,走入县衙。
门口迎接的衙役十分客气,一路弯着腰,将柳白领到后宅。
刚跨过门槛,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青衣,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少爷,他就是新任泾阳县令,韩同,韩子义。”
沈万三在柳白耳边,轻声说道。
柳白微微一笑,率先拱手道:“草民柳白,见过韩大人!”
“哈哈,柳公子莫要折煞下官,本想着先安顿好,明日去公子府上拜会,没想到,竟劳烦公子亲自前来,着实是下官的过错!”
韩同躬身拱手,摆出一副拜见上官的礼仪。
“韩大人是泾阳一县的父母官,柳白前来拜会,也是应有之义!”
两人说笑着,一同向客厅走去。
沈万三和许褚一直跟在柳白身后。
进入客厅,等柳白落座之后,韩同这才向沈万三微微颔首,道:“沈掌柜!”
他又看向许褚,赞道:“今日见到公子这位护卫,才知道,原来我朝也有堪比古之樊哙的猛士!”
柳白笑道:“韩大人谬赞了,不过是些草莽人罢了!”
韩同欠了欠身,才坐在柳白身旁,道:“上茶!”
几个衙役端上茶来,韩同歉然道:“下官府中才安顿下来,尚未有家丁丫鬟侍奉,还请公子见谅。”
柳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韩大人不必客气,柳某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不怕柳公子笑话,若是没有长孙大人关照,恐怕下官还在陇右苦熬,所以,您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韩同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底,给抖搂了出来。
“看来,他还真把我当成自己人了…”柳白心里笑了笑。
既然韩同和自己这么‘亲近’,柳白也就懒得和他说客气话了,直接吩咐道,“柳某此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借府衙所有差役一用,二是望韩大人发下公文,允许柳家收购泾阳县内所有土地!”
“借衙役倒是好说,但购置田地一事…”
韩同面有难色。
他想了一会,才道:“不是下官驳了公子的面子,而是因为,购置田地一事,非同小可,还请公子给下官几天时间,好生琢磨琢磨。”
“韩大人乃一县之尊,一句话出口,泾阳县谁敢不从?”柳白笑道。
他自然清楚,购置田地的事情一点都不简单,只是想试探一下,韩同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助力。
一县之尊?
韩同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公子,万万不能这样说,下官不过一介从七品县令而已…”
柳白端起茶杯,再次轻轻呷了一口,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韩同以为柳白生气了,顿时慌了神,他急忙站起来对柳白拱手,“公子,若是换了其他事情,您一句话,下官自当赴汤蹈火,但泾阳县内的田地,有三成都掌握在各大世家手中,下官…下官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