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闹剧,因为段泽轩接到的一通电话结束。他很快跟周诚离开,时晚见没事可干,便也没多留,点了份外卖后回到酒店。
陈佳最近忙着给她手底下的流量女王准备今年的国影盛典,据小道消息,她今年会是最佳女演员。可她今年的拍的唯一一部电影,评分才5.8分,翻翻底下全在骂她,似乎就是在大声告诉观众:“我是靠关系拿的奖”。
对于这种事情,时晚只听听,至于后续会掀起怎样的风浪,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娱乐圈里,靠关系上位的事情多得是,还好时晚专攻的方面,是个靠实力说话的领域。否则,她也不会将它作为自己的职业。
躺在床上,时晚一边用蓝牙音响放着纯音乐,一边敷着面膜。
想起吃饭的时候,季晓晓跟自己诉的苦。像她这样的小女生,工作上有家里人照顾,所谓苦,无非是感情上的不顺利。
她前段时间谈了个男朋友,是抖音上的网红,两个人都比较忙,所以见面的时间很少,就算见面也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被人看到。
最近她好不容易从剧组回来,那个男生却一直用“在忙”拒绝和她出去玩,看游戏记录,他却是全天在线的。
“你有试过邀请他一起玩吗?”
季晓晓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他嫌我玩的太菜了,从来不用大号和我玩。他忙着上分,我哪里敢邀他啊。”
时晚想了会儿,“等过段时间再看看吧,在这方面我不敢乱猜,你不是又有新戏要拍吗?”
“是啊,我过两天又要飞了,好不容易闲一段时间,他竟然一面都不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时晚再安慰了几句便挂断了。
感情向来是很复杂的,以前她不爱留意观察,所以让人钻了空子。但谈个恋爱,把自己折腾的像侦探一样有什么意思呢?
成天患得患失的,最终还是逃不过失去的结果,这样还不如不谈。
定的闹钟响了,时晚起身去浴室把面膜撕下来,用水洗了洗脸,回到床上后再看了看那沓资料后,扯了扯被子,十点不到就睡了。
酒店正好到今天要退房,林梨帮忙打理完后,一起乘车去往综艺录制地点。
地处宣城的郊区,车程大概半个小时。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人坐在那里了。
见到时晚下车,他们同时站起身来,同样的激动,又同样的无措紧张。
见状,时晚少有的主动地和人打招呼,笑着走过去:“你们好,我是时晚!”
“久仰久仰!我是国宴餐厅的厨师陈栩生,叫我陈叔就好了。”陈栩生看着四十来岁的样子,笑的时候眼角皱起褶子,看着很好相处。
他一旁稍年轻些的男生依旧腼腆,两颧微微泛红,看着像醉酒了一样。他礼貌的伸出手与时晚交握:“我是宣城大学经济学讲师,我叫范承礼。”
时晚微微睁大眼,复而开口解释:“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还是同事呢。”
“噢?”范承礼稍微放松了些,语气自然,带了些诧异:“我记得,你是演奏家。”
“我偶尔会去宣大带课,没准以后能在学校见到你。”
他们聊天的时候,后面缓缓停下了几辆车,其中最豪华的房车中走下来的,正是当红演员何妍,和时晚同一个公司,但见面次数不多,她们没有很熟。
她虽然到了,却只半开着车门,人还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扫过他们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蔑视被时晚捕捉到,她假装没看到收回视线,和陈叔聊起自己爱吃的菜式。
何妍坐在车上,手机里是微博界面。没什么新闻,她只是不想下去和他们一起而已。
“要不是给的片酬多,我才不来这个节目。一群毫不搭边的人强行凑在一起,能有什么话聊?”
何妍的助理小声提醒:“时晚也是星盛的,可以和她走近些。”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她?一个靠男人爬上来的人,一身黑料,我看着都嫌脏。”
助理把话咽回肚子里,隔着门缝看向外面的时晚。她的头发柔柔地披着,右边头发别在耳朵后,侧面看去,她笑的浅淡,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但看着不像摆架子的人。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跟不知道你长了张嘴似的。”何妍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随便数了数,估计自己是最后一个了,才徐步下车。
何妍下车了,助理就不允许待在车上。只能下车,在三十五度的高温烈日下一直等她们结束录制。
她叹了口气,看到隔壁时晚的车,虽然大开着门,但林梨是坐在里面的。热还是会有点热,但总比直接站在外面好。
再收回视线,她的“主子”已经换上镜头前的娇弱人设,笑盈盈地走过去和大家打招呼,川剧变脸都没她会。
原以为已经是最后压轴的了,导演却说还有人没来。
何妍表情僵了僵,只能在太阳底下找了片树荫呆着,耐心被一点点磨尽。
时晚安静地等着,能够感觉到旁边的人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导演,是谁没来啊?”何妍忍不住走了过去,拿了张纸擦着脸上的汗。
导演在调试着周围的机器,语气敷衍:“医生还没来,刚下手术,正在往这边赶,再等等,不急。”
“明知道今天录节目,还要让这么多人在这里等着,真的是……”她很小声地嘀咕着,转身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抓了桌上一张纸对折,然后快速地扇着。
林梨从车上下来,拿了好几把手持小风扇分给大家。看着时晚这么快就和别人打成一片,何妍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恶狠狠地瞪着车旁树底下的助理,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好,我们这里还有一把,我……”林梨热心地递来风扇,话没说完,手上突然一痛。
何妍不耐烦地拨开递来的风扇,不小心打到林梨的手,她手中的东西也随之落地,小风扇不经摔,一下就摔烂了。
见状,她毫不收敛脾气,语气冷淡:“地摊货一样的东西你也好意思给我送,别假惺惺的,我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