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翁003 有了孩子便和离
谢宸渊果真一月未再来。
似乎老天也站在他那边，当日的一句话，竟一语成谶。
卫玲珑手轻轻搭在小腹，眼神复杂。
她，有孕了。
嫁入王府五年来，她不止一次的期望过有个孩子，可她的期望早就被谢宸渊狠狠揉碎。
他说，有了孩子便和离。
卫玲珑想象不到说出这句话的谢宸渊该有多绝情，可五年的朝夕相处也让她不敢再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她不想和离，即便早已遍体鳞伤。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给她诊脉的太医会在这边刚得到她怀孕的消息，转头便去通知谢宸渊。
吱呀——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得卫玲珑条件反射的颤了颤身子，她唰的抬眸看向门前。
来人逆光而立，修长的身影堵在门前，看不清神情。
“你……来了。”
出声时，卫玲珑才发现自己声音有多紧张。
她在怕，怕下一刻，他便将和离书扔到她面前。
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她局促不安着，直到谢宸渊一步步来到她面前。
“喝了它。”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卫玲珑一愣，茫然的啊了一声。
谢宸渊面上浮现出不耐烦，将手中的汤药又往她面前送了送，言简意赅的冷喝：“喝。”
黑乎乎的汤药被抵在鼻端，不用刻意呼吸，都能闻到刺鼻的药味。
卫玲珑微张着唇瓣，盯着那碗汤药，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她涩然开口：“这是什么？”
谢宸渊的耐心俨然到了极致，他腾出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脸颊，便要将汤药灌下去。
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把推开他，将身子藏在角落，尖叫着问：“我问你这是什么！”
眼泪毫无征兆的往下肆意流淌，卫玲珑却无暇顾及，她死死的咬着牙关，一双眸子被染得猩红。
不会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充斥着血丝的眼底还藏着薄弱的希望，她卑微的看着谢宸渊，眼神期盼。
谢宸渊眸光不闪不躲，一字一句的回答：“打胎药。”
没有温度的三个字，彻底将她的期盼碾的粉碎。
卫玲珑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腥甜抵在喉咙口，她连滚带爬的跪在他身前，姿态卑微的祈求：“求求你，我同意和你和离，你把孩子留给我好不好？”
谢宸渊额角青筋直跳，她的触碰让他觉得肮脏。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按着她！”
门外的奴仆闻言蜂拥而入，三两下将卫玲珑压制的动弹不得。
谢宸渊嫌恶的掸了掸并未沾到任何灰尘的衣袍，端着汤药走到她跟前，轻巧掐住她的脸颊。
卫玲珑双颊泛酸，却依旧死磕着牙关，口中血腥味浓郁，也未曾开口。
“还真是倔。”
谢宸渊面色不满，手上力气加深，直接卸了她的下巴，汤药便毫无阻碍的灌了下去。
药很苦，却苦不过五脏六腑。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药水穿肠过肚，肚子里孕育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失。
紧绷的情绪终于崩溃，她癫狂的尖叫着，被卸掉的下巴还未归位，她便只能发出嘶哑的吼声。
宛若疯子。
谢宸渊的衣物被她扯得凌乱，他置若未闻，任由着她发泄。
末了，她吼累了，嗓子破了，力气没了，瘫软在地上，身下素白的裙摆被鲜血染红一片。
卫玲珑蜷缩着，紧紧环抱着沾满血的衣裙，麻木的无声蠕动着舌头。
谢宸渊眉头紧锁，尽管很不想承认，可他确实看懂了她在说什么。
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极为短暂，便可忽略。
她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