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也不算骗她啊,那萝卜就是小人参,谁让她起了贪念来偷来着。”
周晴晚见爹爹神情不虞,连忙把汤药往前一递,态度恭顺地说:“好了女儿知错,下回不会了了。您看,这是治疗您腿伤的汤药,要先调理经脉再徐徐图之,您可小心烫!”
周长茂还想再说几句,一看周晴晚诚恳恭顺的样子,还有那碗药,再多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只能长叹一声接过了药碗。
这一晚,周晴晚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早才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身,又在实验室里配出了给娘亲清肺热的汤药。
一想到今天恐怕要在山上耽搁很久,她就匆匆把剩下的几副药交给父亲,详细叮嘱一定要一个时辰喝一碗。
一切交待妥当,周晴晚才背着新的背篓匆匆上山。
村后就是连绵大山,群山苍莽气势恢宏,更是处处宝藏的洞天福地。
周晴晚先按照周骏的指引去摘了她心心念念的学甘草,这才撒了欢儿似的一头扎在草药的宝库中狂采一番,不知不觉间就从晨雾初起采到了日上中天。
“哎哟,我的腰。”
周晴晚揉着酸疼的后腰,采药时太兴奋,停下来才知道早就透支了体力,不仅如此,连五脏庙都开始抗议起来。
她按照前世学来的野外生存技巧,辨别了一下方向,才发现这儿似乎跟周骏的小木屋离得并不远。
“也不知那人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腿伤也该换药,再换副正规的夹板了。”
周晴晚心里打定了主意去看看周骏,就按照上次送他回家的记忆一路寻了过去。
周骏并没有住在村子里,而是在这山中搭建了一座木屋,还围了一圈篱笆,可在周晴晚眼里看来,却分明像是一排排的拒马。
她远远就看见周骏拖着伤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早告诉这人要多休息,还乱动,是不想要这条腿了?”
周晴晚心里才想着,周骏就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看了过来,鹰眼如电,犀利得让她有种被针扎的感觉。
周骏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汗津津的,一身线条流畅漂亮的腱子肉,身材好得让人尖叫。
他随手拿过身边的毛巾擦了擦,将一件坎袖的褂子套上,这才拖着伤腿走到一张木椅边坐下。
周晴晚光瞅着就忍不住寻思一番,这周骏真仔细看起来,模样还挺俊的,不过一身肌肉,倒让人觉得男人味十足。
她礼貌地在“院门”上敲了敲:“大哥,我来看看你的腿伤,顺便给你换药。”
“进来吧,门没关。”
周骏拿着手巾忽闪着,刚做了一些运动出了一身汗,浑身都是热哄哄的。
周晴晚推门进院,走到周骏身边放下背篓,毫不客气地将把外面一层包扎的布解开,跟周骏更是连句多余的寒暄都没有。
拆下包扎布,周晴晚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不悦地看向周骏说:“大哥,你是不没听我的嘱咐,这伤口碰水了?”
周骏并未太在意,因为过去行军的时候药物不够充沛,也是擦干净伤口当做处理了,“是我没注意,擦身的时候沾到了些。”
“你,你这是对自己的身体极不负责的行为啊,知不知道!”
周晴晚绷紧了脸,身为医者的责任感又冒了出来。
“你说说这腿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还是说万一恢复得不好了,是我叮嘱不够照顾不周的错?”
她这一开口就收不住闸,什么话都突突地往外冒。
周骏的唇角渐渐扬起,忽地开口说道:“周骏。”
“啥?”
周晴晚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周骏这突来的插嘴是什么意思。
“我叫周骏,你呢?好歹你我也算是生死交情,总不能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哦,我,我叫周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