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大夫便被风风火火的带进了屋内,来不及给屋里的老爷小姐们请安,微微一颔首便去瞧秦姨娘怀中的孩子。
他眉头紧皱,瞧了半天也没个结论,看的一屋子的人心沉了沉。
若是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人便要忍不住叫儿子拿帖子去请太医来瞧瞧了!
好在片刻后,大夫总算是发了话:“观小少爷的症状,乃是中毒,好在这毒不算严重,只是发作的厉害,不会伤及性命。”
大夫一说这话,秦姨娘便忍不住了:“他才这么小啊,哪里能说伤及性命才算严重呢?若非发现的及时,叫他自己将自己抓破了相貌,小少爷日后可怎么办?大好前途便全毁了!”
入朝为官,需仪表端正,五官不可丑陋,仪态不可粗鄙。
若是毁了容,那便是彻底断绝了日后在朝为官,走上仕途的路子了。
大夫闻言,微微颔首:“确实。”
大夫又道:“这毒只在体表,未入肺腑,应当是藏于在日常用的东西中,又或者是衣料上,总之我先为少爷开服药,将药煎好让他服下。”
至于其他的,那便是这柳府内宅自己的家务事,他可管不了,还是快些开了药方子远离才是。
王大夫去写药方子,秦姨娘将孩子塞进妈妈怀里,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般,跌坐在地抱住了柳天成的大腿:“老爷,你定要为小少爷做主啊!他才这么大,就有人一心想要害他!往后他可怎么活啊!老爷,他可是您的血脉,您的亲骨肉啊!他还小,不懂得这些,可是这样大的冤屈,您一定不能轻放害小少爷的人!”
柳天成瞧着秦姨娘哭的哀婉,护子心切,压低了声音:“我自然会为他做主,查出真凶,你快些起来,如此姿态,成何体统!”
洛绾绾也道:“是啊秦姨娘,小少爷是老爷的亲儿子,老爷怎么可能不为他做主,你快些起来吧。”说着弯腰便要去将秦姨娘扶起来。
未等秦姨娘继续哭嚎几句,老夫人拄着拐杖,匆匆忙忙的进了室内。
瞧见妈妈怀里抱着的柳彦齐白嫩的小脸起了斑斓的红点,一双圆润的大眼睛哭的发红,分外凄惨,嗓子都有些哑了。
她心疼的道:“我的孙儿啊!这是怎么了?大夫呢?怎么还没来?!你们这些丫鬟婆子都是怎么照顾少爷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起了疹子!”
柳云儿在一侧用帕子擦拭眼泪,声音哀哀切切:“我可怜的弟弟,才这么大,怎么就遭这样的罪?”
屋里丫鬟婆子跪了一地,连声告罪。
柳天成被几道哭声搅的头都要炸了!
老夫人还不知道柳彦齐这是中了毒,柳云儿在一旁道:“祖母,您还不知道,弟弟这哪里是起了疹子,而是中毒,分明是有人要害他!他还这样小,不知道是什么人心思这般歹毒!”
柳老夫人闻声,气的险些站不住,手哆嗦着道:“你说什么?下毒!?什么毒,还不查!”
秦姨娘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回禀老夫人,王大夫说这毒要么藏在平日常用的东西里,要么在小少爷的衣物上。可妾身平日里都是仔细着,屋里的丫鬟婆子也都万分小心,怎么会有毒呢?!”说完擦了擦脸上的泪,柳梢眉蹙紧,一副哀愁柔弱万分的模样。
柳天成让丫鬟将秦姨娘扶起来,她一副痛苦的快要站不住的模样,靠着丫鬟婆子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