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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哎呦这恐怕是不行了吧,这两小的都不动了看到没,作孽啊真是。”

“就是,大人不学好,娃娃先倒霉。”

趴在门口站在窗户外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江梓涵先是去翻了翻两小孩的眼皮,探了探颈动脉,虽然微弱,倒还有气。于是她先替他俩扎了几针,算是先保住一口气。

“哎没听说过江家老二的闺女会医术啊,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哩。”

“别是糊弄人来的吧。”

江梓涵没理睬他们,只是准备了几碗水,然后让司无双去外面鸡窝里掏了些鸡粉来,又从灶台底下掏了一些锅底灰。江梓涵把鸡粪跟锅底灰用水搅合了两大碗,然后剩下的两碗她放了一些从家带来的药材跟蛇蜕粉。

虽然江梓涵瞧不上张氏两口子,也有心整他们一整,但两个小孩子到底年纪还小,而且也相对比较严重,所以她把搀和了药材的水先给两个小的灌了下去。

然后司无双那边,学着江梓涵的样子,把搀和了鸡粪锅底灰的水给张氏两口子灌了下去,其实这东西别看恶心。在古代民间可是救人解毒的好法子,只要把脏东西吐出来,这命就算是保住了。

张氏两口子各喝了一大碗鸡粪水下肚,没一会就扑在地上狂吐,简直吐得天昏地暗臭气熏天,一时间屋子里弥漫着呕吐物的味道,立面难免还夹杂着鸡粪味,熏的屋外的人都退避三舍。

江梓涵等到两个小娃娃也吐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跟司无双出了屋子。估计他们吐完了也就好的差不多了,至于屋子里的一团糟,就由着他们两口子收拾去吧。

江梓涵两口子出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在看他们简直像看神医一样,不再是围着他们指指点点说他们偷东西什么的,都是夸赞他们医术高明的。江梓涵照旧没说什么,拉着司无双回了家。

等他们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待吃过饭后,江梓涵叫司无双坐在炕上,准备给他施针。她先是准备好了一碗药让他喝下,然后让司无双平躺在炕上。司无双也相信她,没有问什么,很是配合她。

遇到配合的病人是好事,江梓涵平心静气,她把针在火上烤了靠,然后沉下一口气,将第一根针扎在了司无双脑门上。

江梓涵足足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屏气凝神的扎下每一根针,当司无双被扎成个刺猬的时候,她也溜了满脑门的汗。司无双这血块存了几年,当然不能指望一次两次就能好,于是江梓涵也很有耐心,从这天开始,一天扎两次,希望过一段时间能有效果。

司无双反正也没什么心理压力,每次扎针都睡一觉就过去了,不疼不痒的。但江梓涵却每天密切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哪怕露出一个不寻常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以此不断调整她的治疗方案。

这几天江梓涵一直待在家里研究司无双的病情,因为上次卖蕨菜的钱还剩了不少,他们家现在吃喝都够了,还能存下一点,暂时够用的情况下,江梓涵就没有上山采药,也没有再出去卖蕨菜。她在家专心研究的时候,司无双就在家里给他们漏风漏雨的小破房子加固,一个人上窜下跳的,还有江梓汐在一边帮忙。

江梓汐的气色是真的好了许多,虽然还不时咳嗽两声,但已经好很多了。小姑娘心情也好,说话也不在那样病病歪歪唯唯诺诺的。

“姐夫姐夫,那儿那儿还缺一点。”她在下面指手画脚,司无双就在屋顶子上补窟窿,好脾气的被使唤。

“大姐你看姐夫好厉害。”江梓汐笑眯眯的跟江梓涵说。江梓涵含笑看着他们俩,她看见司无双动作交流都很协调,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的样子。只是仍旧失忆,对有些事的反映还是有些慢,但如果只看他平常说话生活,已经不是以前的傻缺样了。

脑袋里的血块也基本没了,下面可能就是要等个什么契机吧,江梓涵心里安慰自己,有时候失忆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如果能确定不是物理性的失忆,那可能就是心理上的,大概他内心深处对之前的记忆有抵触情绪也没准。

江梓涵兀自发呆,门外却有邻居在喊她,“江家娘子在家吗,里长家的人来了。”

里长家来人了?江梓涵往门外一瞧,果然是那里长家的管家,只不过旁边还跟了两个眼生的男子。

“江家娘子你好,上门叨扰实在对不住了。”管家跟江梓涵熟了,所以在前面说几句客套话。

里长家的人上门,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别人求还求不来的。江梓涵扫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两位,还有那天生病的小少爷也一并跟来了。

“管家客气了,不知道几位大人屈尊,有何贵干?”

江梓涵客气的回应,但是并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旁的不说,只说后面那两个男子,一个温雅却气度不凡,一个长相俊美却带着些世家公子的纨绔气,一看就来路不凡。江梓涵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让这些来路不明的贵人给盯上了。

又或者是司无双?因为她一直怀疑司无双的身份,别是有什么仇家之类的,总归被太多人知道他们的住处的确不大好。

陆离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一身粗布的娘子。见她松软的头发只松松的束在脑后,粉黛未施,头面上一点装饰都没有,却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再细瞧她眉眼,居然意外的很好看,自然纯净毫不媚俗,要不是被她清冷的呃气质压着,几乎就要冲破她这身不堪的装扮而呼之欲出。

果然他猜的没错,这小娘子说不准还真不是个凡人,他又瞥了一眼与他并肩而立的顾三,不出意料,他似乎也对这小娘子起了兴致。顾三这人他了解,一般的庸脂俗粉他一向瞧不上眼,能让他多看两眼的也不是凡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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