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山盛怒,冲到阮氏的梨园想跟她算账,阮氏一个噗通就跪下了,一脸愧疚道:“侯爷,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连身边的奴才都管教不好,竟让她生了邪念,意图加害云歌,妾身甘愿受罚。”
她这几句话是将她自个给撇清了,不过秦沛山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那是李嬷嬷一人所为,跟你没关系?她一个奴才,为什么要加害侯府嫡女?她是活腻了吗?”
阮氏连忙解释:“侯爷有所不知,李嬷嬷前些日子因为冲撞了云歌被她训斥了一顿,这才怀恨在心,以至生了恶意,买通了车夫想对云歌不利,天可怜见,云歌还好没事,那恶奴真是罪该万死。”
秦沛山冷眼看她,对她的说辞并没有相信几分,可李嬷嬷死了,那车夫是她指使的,这中间的线索断了,阮氏撇的干干净净,就算问罪,也问不到她身上!
“然后呢?”秦云歌淡声问,手中却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打开全是一些绣品与几根绣针。
白芍赶紧继续说:“然后侯爷对阮氏一顿训斥,并下令将那李嬷嬷的尸身拖下去喂狗,那个车夫直接被乱棍杖毙了,全府的人都被勒令去旁观,侯爷还说,以后若再有人胆敢谋害主子,直接乱棍打死,好多人都吓着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侯爷发这么大脾气了呢。”
秦云歌也笑了起来,浅淡如菊,父亲对她是真好,可惜她上辈子眼被蒙蔽了,一直没放下心结,所幸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
“对了,小姐,你是怎么找到那个马夫的?”
“在夫人为我安排马车的时候,我已经留了心眼,他还有老婆孩子,就算拿了钱要跑路,也会回家一趟,派人在他家等着就行。”
白芍这才恍然大悟,赞叹道:“小姐真是聪明,不过今天还真是险,还要多谢那位公子相救。”
秦云歌脸色沉了下来,故事的发展与上辈子并不尽相同,她虽然重生,可还是有些事预料不到,所以她要时刻小心!
她将其中一枚较为粗长的银针捏在手间,骤然起了身朝外走去,白芍忙问:“小姐,你去哪?”
“去看看采莲,你不必跟来。”
“是。”
采莲住的依旧是她院中婢女居住的最好厢房,有个奴婢正给她喂药,见她进来,忙给她行礼,秦云歌顺手接过了药碗让那奴婢的下去了,采莲心下顿时得意起来,小姐果然还是最宠信她的,不然怎么会亲自来看她?
这么一想,面上便装出十分委屈的模样,哭着说:“小姐,奴婢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伺候您,一时说错了话,还请小姐不要计较。”
她舀了舀那药匙,眼色冷寂,嗤笑一声:“忠心耿耿?只怕你的忠心只是对你的好夫人吧。”
她手一抖,那热药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采莲痛的要大叫,却被她用帕子捂住了嘴!她惊恐的看着她,秦云歌已不再掩饰她对她的厌恶,手指中捏着那针深深扎进了她的手臂!
“疼吗?采莲,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为夫人做事?你以为你动的那些手脚我不知道?当初我身边除了你跟白芍之外,还有青烟,却被毒哑了被赶出了府,是你做的吧,我的珠宝盒中的你又偷偷卖出了多少?”
她每说一句,采莲的脸便白了几分,她……她竟然都知道?!
针,被她拔了起来,却又一次重重的扎进了她的身体,秦云歌的神色十分骇人,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采莲痛到极致,嘴被死死的捂着,连喊都喊不出来,惊恐之下,她想挣扎,可整个身子突然动不了了!
秦云歌浅笑着,放开了对她的钳制,那帕子被她收回了袖口中,神色温柔道:“这帕子上抹了一种能让人动弹不得的麻药,所以就算你死在这,也没人知道,采莲,吃里扒外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的。”
上一世,她就是这么被弄的瘫痪的!整整一年,她这个好侍女奉了秦云薇的命令天天折磨她!她被毒哑了,口不能言,舌头也是她亲手剪去的,她受的罪,她要十倍百倍的奉还,而对采莲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采莲像是见鬼似的瞪大了眼,想喊却喊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可那种痛苦的感觉却并未减少半分,秦云歌拿着针在她身上痛感最强烈的地方刺了几下,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她心底的怨恨才稍微减弱了些,以德报怨?那又何以报德?
她停手了,将帕子擦了擦手,俯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相信我,对你的折磨才刚开始,我会让你好好照顾你折磨你,直到你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