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有些尴尬,见张氏目光冷冷地,本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但一想到陆和远已经许久都宿在书房了,一咬牙又开始找话题:“听说亲家母不日就要出发去边境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谬赞了,我不过是去战场照顾我的夫君和儿子,打打杂罢了,又不是去上阵杀敌。”张氏依旧淡淡的,甚至都懒得多看这母女俩一眼。
“伯母,您谦虚了,这京都谁不知道您能文能武,是顶厉害的。”
面对陆长荣的吹捧,张氏依旧笑笑不说话,场面又一度尴尬。
“咳,亲家母走了,陈家可就无人看管了,亲家母要是放心不下就让常安和禾灵来陆家住上些日子,府里什么都有,不会委屈了两个孩子的。”
“我走了,常安就是陈家的当家主母,府中一切自有她操持。”
“常安毕竟年轻……”
“正是年轻,才需要多锻炼锻炼,我陈家事少,常安又聪慧,亲家母不用担心。”
“因为是怪我,早知道应该多教教常安管家事务的,倒是辛苦你这个做婆母的来教了。”
“幸而没得你什么教诲。”
“……”
眼见张氏连装都懒得装,何氏不免心中暗骂她油盐不进。
“只要常安在我陈家一天,陈家与陆家就是明面上的亲家,我们也不会轻易撕破脸皮,你不必为难自己往我们这边凑。”张氏向来是直接豁达之人,实在不想继续跟何氏扯皮,一句话结束了对话。
何氏得了自己想要的话,收起脸上可以挂上的讨好的笑:“好,希望你们陈家说话算话。”
之后就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就起身告辞了。
“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吃吃喝喝!”张氏扬起手,在两人额上轻轻地排了一下。
陆常安笑着拉住张氏:“有母亲在,咱俩就窝在后面享福就是了。”
“就是就是!”陈禾灵也呲着牙附和。
“这是禾灵吧?听说快要及笄啦?”
一位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夫人十分热情地与她们打招呼。如今京都适龄的男子比女子多,像陈禾灵这种模样和家室的真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不是还没及笄就被人盯上了。
“这是兵部侍郎嫡长子的夫人,闺名王逸,母家是提督巡营统领,算是低嫁,她母家有个三弟弟,正是到了说亲的年纪,想来她是瞧上了禾灵,我先前见过她那三弟弟,确实是一表人才,我去与她多说两句,你略略坐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禾灵年纪也快到了,张氏虽然不急着将她嫁出去,但是早日定下来也好,王家是京都武官,与陈家关系虽然说不上多亲近,但同为武官,总要和睦些,所以张氏也愿意多与王氏说两句。
王夫人和陆常安各自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拉着张氏到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去了,不一会儿张氏招手示意陈禾灵过去。
“哼!母亲就这般着急把我嫁出去吗!”陈禾灵坐在位置上不挪窝,假装没有看见张氏在朝她招手,愤愤对陆常安低语。
“禾灵,去罢,你若再不动,母亲就亲自过来了,这都什么还没说呢,你不要太抵触,母亲看人不会错的。”
“好吧,嫂嫂,你自己坐一会儿,等我哦。”陈禾灵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快临近中秋了,热闹的宴席更让陆常安愈加思恋起了陈峪凡,这么多天了,陈峪凡的书信都不曾寄回一封,她心中自然担心,但张氏劝她说边境苦寒,长久收不到信也是自然,她才勉强放下心,如今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