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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云婉一惊,她不明白刘韵荷这是什么意思,只正色道:“望大夫人明查,云婉并未撒谎。”

“这镯子是那家丁从你院子里带出来的,这还有你亲手做的荷包,你怎么解释?”王初霞讥讽了一句,刘韵荷也没再阻拦,因为她确实说出了她想知道的事。

沈云婉侧头一看,一个月白荷包闯入眼前,上面绣着含苞待放的玉兰,柔顺的长流苏被微风吹得轻轻摆动,整个配饰在烛光中笼着暖色。

这确实是她佩戴过的腰佩,可她从未拿给别人过。

沈云婉侧头看向春雨,春雨摇了摇头,表情告诉沈云婉,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云婉深吸一口气,稳住语气:“这荷包……”

“我的。”

一直未出声的魏寒洲突然开口,他放下茶杯,一直低垂的眼睫终于抬起,如翕动的蝶翼。

他抬手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走到刘韵荷的丫鬟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小巧的荷包,三缕流苏就从他的指缝倾泄而下,晃动着折射出光晕。

刘韵荷皱眉看他:“洲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荷包是我的,只是我前几日丢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着。”魏寒洲微微翘起嘴角,眼中却带着说不清的危险情绪:“倒没想到,却成了表妹偷人的证据了。”

“哎呦,寒洲啊,这荷包可是个女款,谁家少爷会配女款的荷包啊。”王初霞向来不敢惹大房,更何况是这个在案子上杀伐果断的魏寒洲,此时说话也不敢放肆,只旁敲侧击的提醒他。

魏寒洲神色淡然,将玉兰荷包放入怀中,轻轻扫了一眼比自己矮半截的王初霞,语气淡淡:“那又如何?”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皆是心思各异,刘韵荷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听魏寒洲这话,难不成他是有心爱之人了?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

王初霞心中暗骂魏寒洲坏事,李青淑则是缓缓松了口气。

“那也不能证明沈云婉就没和他人私通啊,毕竟那人都找上侯府来送礼了,难不成还有假?”王初霞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赶紧找理由。

刘韵荷也知道,所以她还是先压下心头的喜色,看向沈云婉:“你若是真的偷人,败坏侯府的名声,那侯府也留你不得。”

沈云婉咬着唇,面色不改:“云婉并未偷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是不是真等那野男人进到侯府,与你苟且了你才承认?”王初霞怒喝沈云婉。

沈云婉站得笔直:“人证物证皆可以伪造,这家丁连云婉院门都没到,他凭什么咬定是从我院中带出的镯子?”

“谁知道他进没进去,你想狡辩自然有千百个理由。”王初霞轻哼。

沈云婉却笑了笑:“并非只有我见过这镯子,还有一人,他也见过。”

“什么?”王初霞霎时愣了,她原以为今日沈云婉完了,只要家丁一口咬定是从她院中带出的镯子,那她偷人的罪名就坐实了,没想到这镯子还有其他人见过。

“谁还见过这镯子?”刘韵荷平静的问,一旁的魏寒洲也眉头微动,坐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沈云婉要如何解决。

沈云婉挺直了背,面色平静,语气也稳:“是云松表哥。”

李青淑想到白日里让魏云松陪沈云婉去谈生意,结果重新遇到那歹人的事,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档子事没说。

这镯子,该不会就是那歹人的吧?

李青淑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盘算着该怎么将这陈海除掉,毕竟这是因为他,沈云婉被第二次针对了。

李青淑此时直接发话:“去把云松喊来。”

魏云松此时已经睡了,但李青淑的贴身丫鬟亲自去喊,说是沈云婉出事了,他这才匆匆赶来。

还未行礼,他一进门就看见刘韵荷丫鬟手上捧着的镯子,奇怪的咦了一声:“这不是陈海的镯子吗?怎的又在这里了?”

“松儿你见过这镯子?”刘韵荷问他,魏云松行了一礼,恭敬道:“回大夫人,云松确实见过这镯子,这是白日里我和云婉表妹去帮阿爹看铺子时,遇到的登徒子的。”

“哦?登徒子?”刘韵荷动了动眉,魏寒洲也在一旁眸色暗了暗,这沈云婉,怎么这么招人?

魏云松又接着解释:“是,那登徒子见云婉表妹漂亮就献殷勤,要将这镯子送与表妹讨她欢心,但表妹碰都没碰,那登徒子便将镯子塞到我手中了,只是我们离开时我已经扔回去了,不知它为何还会在这里?”

魏云松一脸的疑惑,王初霞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都是一丘之貉,当然是要包庇。”

虽然说得小声,但还是被魏云松听见了,他皱着眉很不高兴:“三叔母,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将实情告知大夫人,再说了,我有什么理由去包庇一个调戏我表妹两次的登徒子,任由表妹跳火坑里去?”

“调戏两次?这是怎么回事?”魏寒洲终是忍不住,皱眉问魏云松。

魏云松面露嫌恶:“这镯子的主人就是上次调戏过表妹的歹人,今日我们又遇见了他,他居然还贼心不死,又想哄骗表妹。”

众人此时表情都有些嫌弃,也对沈云婉的遭遇很同情,毕竟被登徒子纠缠两次,实在是有些倒霉。

“对了,我还不知这镯子怎么又会在这里呢?”魏云松挠了挠头,李青淑冷哼一声:“有人说这是你表妹偷人的证据。”

“啊?”魏云松先是一脸懵,然后就是一脸愤怒:“谁在诬蔑啊?这登徒子长成那样,我云婉表妹这样的美人能看上他?”

众人此时也不相信沈云婉能和一个调戏自己两次的登徒子苟且,再说了,最近她可是官家公子追捧的女子,选择如此多,又怎会看上一个登徒子呢?

“是说那登徒子托人又将这镯子塞了进来。”刘韵荷的丫鬟也插了句话,魏云松气得冷哼:“他还敢找到府上来纠缠?”

刘韵荷抬手让他息怒:“好了,此事我已经知晓,至于那登徒子,几次三番扰我府中贵女,岂能让他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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