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脸色更黑了,紧攥的手心传来痛感。
试探腿疾的医士敛眉,揉揉捏捏了半天,摇了摇头:“王爷的腿疾是因为长年卧床所致,有一定的心理因素,如果顺利,十天半月便能恢复,但若克服不了心理原因,那就不好说了。”
试探李煜功力的医士相较前两个,神色轻松许多:“王爷功力在渐渐恢复,但要想全愈,尚不能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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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府偏院,宸王妃投壶的兴致缺缺:“四嫂,你和王爷,是真心的?”
“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宸王妃对秦婉有些好奇,她们都是名门贵女,之前有些交集,大多只是打个照面,并没有太深的交流。
自打宣王府那么一闹,她便对秦婉有些好奇,觉得她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你为什么放着太子妃之位不要,嫁给煜王?”
宸王妃扔下手中的箭矢,凑到秦婉身旁:“如果你愿意,就算周晓月再有手段,最多也只是个侧妃。”
“可我不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宸王妃听了这话,当即愣住,哪怕她贵为国公之女,也不敢想像,宸王此生能只守着她一个,不纳其他女人。
所以,秦婉的观点就像一声炸雷,震碎了她以往的认知。
秦婉被她惊愕的样子逗笑了:“吓到了?”
宸王妃“你容不了太子与别的女人,为何容得了煜王府中那两姐妹?”
“因为煜王对她们无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今日叶乔自作聪明的举动,只会让李煜更加反感。
李煜不同于太子和其他男人,他个性理智智的可怕,是那种做任何事,都要经过仔细筹谋和算计,尽可能万无一失的人。
这样的男人,不会依靠女人上位,所以,也不屑于玩弄感情。
“之前,是我小看你了。”宸王妃挑眉:“今日向你道个歉。”
两人抬手击掌,秦婉笑道“你这姑娘的性子,我喜欢。”
从和宸王妃的聊天中,秦婉总算知道,她为何这么讨厌叶乔了。
国公年轻时宠妾灭妻,任由府上小妾挑衅她的母亲,后来国公夫人忍受不了这等屈辱,服毒自尽了。
也是从那时起,宸王妃便痛恨所有以色示人,心术不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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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李煜的药一直是本宫派人送的,他不可能会醒过来。”
太子府中,太子气得掀翻了桌子,茶壶杯盏碎了一地。
脑子里回响的都是江湖医士的话,还劝告李煜节制房中之事。
一个活死人抢了他的女人,太子一想到秦婉与他亲近的情形,就恨不能杀了他。
他后悔了,当初就该听母妃的话,斩草除根的。
直到太子砸够了,火气渐渐平复下来,寒临才开口道:“殿下,侍卫来报,叶菲与二皇子近来时常偷偷碰面。”
叶菲?
李煜的表妹?
李靖偷偷与她会面,难道也是对李煜突然苏醒,抱有怀疑?
不由想起今日,叶乔的举动,眼神冷了几分。
虽说这女人不聪明,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用:“查查李靖在搞什么鬼,他仗着手握刑部,近来没少搞小动作,本宫怀疑,赈灾银一事,同他脱不了关系。”
寒临:“是。”
“还有,想办法与叶乔牵上线,本宫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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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皇帝同秦忠誉下棋,输了一盘后有些不快:“你这老东西,半辈子过去,都学不会藏拙露怯,是觉得朕舍不得动你?”
“欺君之事,臣做不来。”
沉着一张脸的皇帝闻言,被他气乐了:“你呀你呀,就是头犟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