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走到门口,回过头,看着叶天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墙壁上的一副名画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打开门,一阵微风卷来,吹动窗帘,房间里景象隐约浮动,他的背影,看上去却无比的孤独寂寞。
安以沫一怔。
薄荷的香味?
奇怪。
那阵微风,带来薄荷的香味?她记得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似乎也闻到薄荷的香气。
“你喜欢用薄荷水吗?”安以沫奇怪问叶天承,她记得化妆台上,根本就没有薄荷水。
“嗯?”他回头,脸上闪过一抹古怪。
“我闻到薄荷水的味道了,你喜欢涂吗?”她又问。
叶天承的眼眸划过一抹古怪,随即似想起什么,点点头:“挺喜欢的。不过,这跟你无关!”
看着他的冰冷,安以沫叹息,默默转身离开。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莫名的,叶天承眼里闪过一抹内疚,却飞快的消失不见。
安以沫的脚步声远去,叶天承才伸手,一只捂住鼻子,一只掀开盖在家具上的那一块块白布。
忽然,角落里一扇隐蔽的画揭开,画的后面,竟是一张门,门缓缓打开,一个少年转着轮椅,走了出来。
叶天承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而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无比平静的说道:“哥,不能让她再怀疑了。不然……她会好奇的调查下去,若是引起‘那边’的注意,她就死定了,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心里爱的不是水惠雯吗?她的死活,你不是不在乎吗?”轮椅少年瞳孔无比的忧伤,语气淡漠。
叶天承脸色一变,狠狠将手里的白布扔在地上:“她是我的女人,她的死活只能由我决定,而不是‘那边’的人!”
说罢,也不管未揭完的家具和扔在地上的白布,愤愤转身离去。
到了楼下,安以沫已经洗完澡,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
他臭着一张脸,狠狠摔门去了浴室,里面很快传来洒水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包着一条浴巾,任然裸着上身,从浴室走出来。
这人,似乎一点都不吝啬展示自己完美的身材。
“那个,你今晚要跟朋友出去喝酒吗?”安以沫忙起身问道,如果他要去的话,她就可以睡床了。
他不搭理她,任然板着脸,喷了一点古龙水,穿上睡衣。
“今晚不出去吗?”见他穿的是睡衣,安以沫莫名开始紧张,又忙问了一句。
“你是希望我出去,还是希望我留下?”他干脆转头,懒懒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软软的沙发被他一坐,整个软了下去,安以沫整个人溜到他的身边,他伸手,像捞上钩的猎物,紧紧钳入怀抱。
“我,我随,随便你。”
她也有些矛盾,他若不出去,很可能会跟她洞房,虽然早晚会有那天,可对于她来说,自然是越晚越好,可若是她出去,独自睡在这里,她却有些害怕。
现在已经确认阁楼没人,就算第一次是做梦,可是今天中午,她明明听到声音,明明看到轮椅,后来却什么都没有,要么她是出现幻觉,要么就是撞鬼,不管出于哪种原因,若有叶天承在身旁,她总能睡的安心一些。
所以,还是挺矛盾的。
“这么说来……你是不希望我出去喽?”他手指一勾,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准他的眸光:“我若不出去,你知道我要干嘛的。”
他的气息灼热喷在她的脸上,她脸颊滚烫起来,长睫毛连忙垂下,根本不敢跟他对视:“那,那个,我,我有点怕才希望你别出去,可,可我不是,不是为了跟,跟你,那,那个……”
“口是心非。”他笑容邪魅:“女人总是喜欢说假话。”
“真,真不是……”她结结巴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吻,慢慢凑了过来,安以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瞪着眼睛,一双小手撑住他结实的胸膛,微微往前撑着。
“这个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他唇角一勾,俊脸上的冰冷消失,一点点凑近她……
她连忙听话的闭眼,像是一种本能。
看她这般配合,他竟不由真心失笑。
“咦!”
唇角刚凑近,她忽然叫了一声,又睁开眼睛,叶天承动作停顿,一脸不悦。
她吸吸鼻子,一脸古怪:“你怎么涂的古龙水,你不是喜欢薄荷水吗?”
他怔了一下,动作顿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凝结,一点点变的冰冷:“今晚不想涂薄荷水。”
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床榻旁边躺了下来,冷冷说道:“睡吧。”
“哦。”
她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何这样一句普通的话,他却那般介意,刚刚还浓烈的性趣,一下就全没了。
不过,他不碰自己,自然更好。
安以沫也是累了,随便找了个毯子,在单人沙发上一缩,就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却奇怪的睡在床上,叶天承早已经没有踪影。
是他把自己抱上来睡的吗?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了,赶紧起床洗漱一番,随便吃了个早餐,正准备出门,却见叶天承穿着一身休闲衣,正拿着一把小锄头,挽着手,往里面走来。
他的手腕和脚上沾了泥巴,看来刚去花园里忙碌。
真奇怪,他这样的少爷,竟然还喜欢干这个。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那老头老态龙钟,看起来有六十多岁,走路不怎么利索,一拐一拐的,垂着头,走到大门口,就不肯再进去:“少爷,那我就不进去了,那一株花你放心,我会好好照料。”
想来,这就是小艾说的,家里的佣人中唯一一个男人,花房的五叔了。
“嗯。”叶天承将手里的小锄头递给五叔,问安以沫:“去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