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不大,只有七八平米,
空空荡荡的,只有两口小箱子,苏樱将箱子打开,一箱是黄金,另外一箱是珠宝。
狡兔三窟,这些只是一部分。
爷爷做了一辈子的生意,给子孙后代留的后路不止一条。
其他的……现在也没有必要动了,这些倒是可以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在她去世之后,全雅珍也对自己旁敲侧击过 ,苏家的财富和苏老夫人的生前的首饰在哪里。
好在自己没有把这个暗室的存在告诉她。
将几口大箱子放进来,然后将这两小箱的东西拿了出去 。
关上暗室的门,这一关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打开。
苏樱将黄金带到楼上,撬开自己的行李箱夹层,小心翼翼的把黄金塞进去。
然后将珠宝放在箱子里,外面用衣服裹着。
等到苏樱回来之后,苏樱看了眼箱子,道:“路上小心一点,别丢了行李。”
谢旌顿时心领神会。
要走了,自己还有些票据没有用完,苏樱就敲开了邻居的门,将票据分给了大家。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拿到东西都开心的不得了。
然后苏樱打电话给工人文艺团,主动提出要捐献自己的钢琴和小提琴。
工人文艺团的琴师和工作人员上门来,看到八成新的 大三角施坦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调音师道:“苏同志啊,你的这架钢琴我晓得的,全沪市独一份的呀。当年苏老先生特意从国外定来给你,欧呦,当时你还这么小一点点,我来给你调的琴。”
说着他还比了一下苏樱的身高。
苏樱笑笑,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太久没有练琴,早就已经生疏了。
“这也是这架琴和周师傅的缘分呀 。”
周师傅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没法说,便道:“苏同志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的爱护这架钢琴。”
签了捐献书之后,工作人员就把钢琴抬走了。
谢旌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道:“部队文工团也有钢琴和小提琴,有机会我带你去弹。”
“我不会小提琴,那是张佳怡的。”
苏樱抬眼说道。
“捐的好!”
谢旌立刻出声赞扬。
第二天早上,苏樱和谢旌提着三个行李箱锁上了苏公馆的大门。
透过大门的栅栏看进去,苏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爷爷抱着自己看喷泉。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才回来。
回来之后,这里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走吧。”
两人直奔火车站。
沪市是首发站,好在不用怕晚点。
谢旌的老家距离沪市不远,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他一手一个大行李箱,苏樱手里提着一个小行李箱,两人上了火车。
下了火车后还要做汽车前往他家的县城。
路况不好,苏樱在车上被颠的有些晕车,谢旌默默的将早就准备好的橘子茶拿出来给她喝两口。
苏樱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看着小姑娘蔫吧的样子,谢旌后悔极了,当时就应该坚决一点,不带她来。
小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个苦。
等到了县城,谢旌和苏樱找到招待所开了一间房,苏樱已经晕的不分 东西南北。
谢旌忙把她扶到床上,道:“能不能坚持一会儿,我去给你买饭。”
苏樱有气无力的点头。
谢旌飞速的出门,到了最近的饭店买了两份面回来。
“苏樱,苏樱。”
他看着苏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轻声喊道。
看样子是睡着了。
谢旌将面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帮她脱掉鞋子,然后将被子盖上。
自己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起来。
等到苏樱醒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谢旌扶着她起来吃了饭,道:“明天回去还要坐船,你还是不要去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苏樱想跟着去,但是无奈身体不允许啊,只能点头。
吃完饭之后,苏樱随便洗漱了一下,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谢旌已经买好早餐回来。
“我已经跟前台的大姐说好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去找她,我争取早点回来。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出门走走,这条件就是县城的主街,但是要小心一点,要是记不得路了,记得问人。”
“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苏樱笑道。
谢旌看着她,心道,走丢也许不会 ,但是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害怕有不开眼的打你的主意。
一向话少的谢旌来回嘱咐了好几遍才离开。
下了船之后,又走了十里路,谢旌才回到谢家村。
村里的小孩儿看到他都不知道是谁。
但是看到他的军装,又好奇的围上来。
“解放军叔叔,你找谁啊?”
一个小孩儿鼓起勇气问道,谢旌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引来了正在干活的社员的注意,一个大婶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猛地说道:“是不是谢旌?”
“谢旌?”
“哪个谢旌?”
“就是老三家的。”
“在外当兵的那个,出息了呀!”
谢旌冷面回答道:“是我,谢旌。”
“谢旌真的是你啊,我这就通知你阿爹。”
有人快速的跑着。
谢老三最近扭了腰在家里躺着,后妻一边做活一边抱怨。
听到人说谢旌回来了。
这两口子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旌是谁。
两口子顿时喜上眉梢,却又止不住的骂。
张阿凤却说道:“谢旌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肯定提干了吧。”
谢老三则是说道:“这些年翅膀硬了,钱也不给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张阿凤想着小儿子马上就要结婚,家里加盖两间屋子是必须得吧。
女儿也要出家了,谢旌作为哥哥出嫁妆也是应该的吧。
还有老头子年纪越来越大了,每个月的养老钱要二十也是应该的吧。
还有还有,自己娘家侄女还在正好刚回了娘家,刚好嫁给谢旌。
两口子各想各的美事,走到院子就看到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军装的男人推门进来。
“谢旌,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我和你阿爹不知道有多担心你。”
张阿凤干哭不掉泪的嚎道。
谢旌没空跟他们纠缠,现在苏樱还在县城,他不放心,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想给我阿娘迁坟。”
“迁坟?!”谢老三惊讶道。
谢旌点头道:“我想我阿娘以后也不想看到你。”
当年母亲为何早亡,跟谢老三也脱不了干系,他喝醉了就打人,把他阿娘往死了打,还趁着阿娘生病就和张阿凤勾搭在一起,气死了阿娘。
谢老三一听气的整张脸都红起来:“不可能!她生是老子的人,死也是老子的鬼,老子死了到了底下她还得伺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