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琉璃盏与杯子砸地后碰撞出的清脆声,传了出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剑,还有不停地掉落血水的那只手掌,九月心惊胆战魂魄颤抖,又无比心疼自责悔恨。
如果方才自己不出神,自己就不会被吓成这样,九年也不会因她而伤了手。
那可是主子的佩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若不是主子只用一成的力道,恐怕九年的手掌已经断了,她也已经脑门开裂。
楚殷修步步逼近,拖地的衫摆划过地面,都是带着一股极强的劲力的。
那寒气摄魂夺魄,令九月止不住地颤抖。
九年往前一倾身,人已单膝跪在了楚殷修面前,楚殷修的剑也横在了他双掌间,作捧的方式举在楚殷修身前。
他低着头,甘愿替九月赔罪。
“爷,卑职替九月受罚,请爷饶了她这一次。”
楚殷修面无表情看了九年一眼,不做回应,便走到九月面前,冰冷的目光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落在九月脸上。
“本王以前怎么教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本王面前,绝不能有一丝丝的分神。你若能保持这样,替本王操多大的心,本王都不会说你。你方才的表现……真的很让本王失望。”
“对不起,爷,九月愧对您的栽培。九月也深刻牢记犯错的下场。”
说着,她自头上的束发冠里拔出了一枚银针。
看着这枚银针,她流着泪闭上了眼睛。
跪向前面的九年,神色悲痛,不敢回头,也不敢有一个动作。
“这次就饶过你了,下不为例。”
冷冷说罢,楚殷修负手离去。
九月连忙起身,尽管楚殷修饶了她这一次,但她还要把方才心不在焉的理由说出来,“爷,明日李侧妃回门,您不做安排吗?”
楚殷修清冷仙贵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寝屋外。
九年站起来,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白布,把楚殷修那把剑上的血迹擦掉。
她夺过他的手,看着掌中间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悔恨自责的泪水滑下了眼角。
他温柔地拍拍她手臂,“过去了,以后一定要注意,拿着。”
把剑给九月拿着后,九年把扔在地上的琉璃盏和酒杯拾起来。
九月撇了撇嘴,心里的话把她憋得难受又委屈,“我是真觉得那李侧妃挺好,爷他很需要女人,每到月中看着他发病,我比他还难受。”
“你就是瞎操心,这种小病要不了爷的命,每月只发病一次而已,爷的内力那么浑厚,很容易捱过去的,况且九晚已经在炼制解药了。”
“就算爷没有那个病,但我真心觉得,李侧妃是个难得的女子,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女子能配得上爷。”
“你又不是不了解爷,咱们跟在他身边多年了,向来是不近女色的,你却要往他怀里塞女人,他不生气才怪。还有,回门礼这事,其他侧妃都没有给安排,爷怎会对李侧妃特殊对待?”
听到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九年一次性对自己说了这么多,九月甚感欣慰的同时,对楚殷修的终身大事,也放弃了,“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管爷的…”
“九月你进来。”
突然从寝屋那边传来楚殷修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打断了九月的话。
九月愣了愣,看了九年一眼,就快步往楚殷修的寝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