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莹毫无招架之力,季宴礼一开始就说过,乔屿禾很聪明,跟她说话,要尤其的慎重,一点纰漏也不能出。
“你乱说什么?”
声音明显不如之前有底气。
乔屿禾趁势而追,循循善诱道:“那你猜我为什么不害怕?我真的杀人了吗?怎么杀的?”
白楚莹大脑一片空白。
乔屿禾逼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他死的时候挺惨的,全都是血。既然你在现场,那就是见死不救,这些年,他有没有找过你?”
白楚莹面容慌乱,被逼的退无可退,没有站稳,最后跌坐在地上。
“不要再说了!”
这话刚落,沈知聿就进来了。
一切,都是刚刚好。
白楚莹装作柔弱的样子,眨眼间的功夫,眼睛里含了泪水,要掉不掉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沈太太,对不起。”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给人留有遐想的空间。好像,乔屿禾故意为难她一样。
按正常的,沈知聿会生气,乔屿禾会辩解,可越解释越黑,就会招致沈知聿的厌恶。
但乔屿禾从不按套路出牌,她丝毫不顾及沈知聿的存在,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居高临下的睨了白楚莹一眼。
“声音太小,我听不到。”
白楚莹咬紧唇角,委屈的看向沈知聿,声音略大了几分,“对不起。”
乔屿禾偏头,看了看沈知聿,“听到了?是她有错在先,追着和我道歉。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下次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说完,乔屿禾就上楼了。
沈知聿动作温柔的扶起白楚莹,“她脾气不好,别总去招惹她。”
白楚莹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乖,你想要的那套珠宝,明天我让人送来。”
白楚莹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抱住沈知聿,娇软的身躯贴在他昂贵的西装上,“沈先生,你真好。”
沈知聿淡笑一声,“去休息吧。”
白楚莹乖巧的点点头,去了客房。
沈知聿敛去笑意,去了主卧。
彼时,乔屿禾已洗漱完毕,靠在床上敲打笔记本。听到声响,抽空抬了抬眼睛。
“哄好了?”
“嗯。”
沈知聿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进垃圾桶,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乔屿禾撑着下巴,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被丢掉的西服,抬手之间,七位数就没了。
“她怀着孕,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
啪的一声,乔屿禾合上笔记本,放到一旁,明知故问道:“所以呢?”
“别去招惹她。”
对两个女人,沈知聿说了同样的话,前者只是想让她安分一些,至于后者……
“哦。”乔屿禾敷衍的应了一声。
自小,她就有个毛病,凡是别人不想让她做的事情,她必须得去做,要不然得难受死。
沈知聿敲了敲乔屿禾的脑袋,漫不经心道:“别阳奉阴违。”
乔屿禾抬起头,极其认真道:“沈知聿,你真挺讨厌的。”
“嗯,我知道。”
“知道就好。”
啪嗒一声,灯关了。
这一夜,乔屿禾睡得极其不安稳,她梦见浑身是血的男人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质问她。
他说,要一辈子缠着乔屿禾,不死不灭。
乔屿禾痛苦的呢喃着,身子蜷成了一团,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沈知聿翻过身,将乔屿禾揽进怀里,撩开盖在她脸上的的头发,擦去那层冷汗,指腹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别害怕,我在。”
一直都在。
乔屿禾像是听到了一样,呼吸渐渐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