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行没有再继续伪装双腿残疾的假象,而是从今早开始,便舍弃了那张轮椅。
余笙心里有很多疑惑,蹙着眉头站在原地,有些怔忪。
身材挺拔比例完美的长腿男人,抬腕扫了一眼手表,表情不冷不热,高冷傲娇,“现在是十一点一刻,如果你动作再不快点,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就要午休了。”
余笙一惊,“现在就要去登记结婚?”
陆靳行转眸,瞥了她一眼,道:“爷爷想看见我们立刻结婚,不是吗?”
余笙虽然意外又惊愕,还是点了点头,换好了衣服后,跟着陆靳行去了民政局。
坐在迈巴赫上,余笙的思绪有些放空。
她也曾幻想过未来老公手捧九十九朵玫瑰,举着婚戒单膝跪地,含情脉脉的向她求婚。
唯独,没想过是在一个高傲又自大的男人,下巴微抬四十五度角,一副“女人,去趟民政局”这么随便的表情下领证的。
玫瑰花?单膝跪地?
这些浪漫元素在陆靳行这个大冰块身上,完全是肖想。
余笙更没想过,会这么早跟一个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结婚。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余笙捧着小红本恍恍惚惚的。
陆靳行上了车后,降下车窗,丢下一句:“待会许凡会来接你,婚后协议希望你能仔细阅读。”
婚后协议……?
男人似乎又想起什么,语气冰凉的提醒了一句,“还有,我们结婚的事,希望你能低调,我只是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隐婚你没意见吧?”
他看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其实那霸道的口气,哪里是在询问她。
余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漂亮昂贵的迈巴赫早已扬尘而去,她手里攥着结婚证,孤零零的站在民政局门口,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是来离婚的。
十分钟后,许凡开着座驾到了民政局,并下车亲自为余笙开车门,“太太,请上车。”
余笙一时对“太太”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上了车后,许凡将陆靳行所说的“婚后协议”,递给了余笙。
“太太,您仔细阅读过婚后协议后,如果没有问题,请签字。”
余笙没多想,直接握着笔,小手一挥,在签名处签上了大名。
“许助理,签好了。”
许凡微微一怔,看都不看就签了?不怕BOSS卖了她?
这胆量。
“太太现在要去哪里?”
“去学校吧。”余笙一想,又道,“许助理,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爷爷。”
“好。”
医院。
余笙坐在陆振国病床前,帮老爷子削着苹果,“爷爷,今天你感觉怎么样?”
陆振国和蔼慈善的笑了笑,“爷爷好着呢,丫头,你跟靳行今天去领证了吗?”
余笙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结婚证,“爷爷你看,这是我和陆大哥的结婚证。”
陆振国仔细瞅着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蹙眉道:“这靳行脸怎么总是板着,拍结婚照好歹也笑笑啊!”
“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大哥,他表情一向严肃。”
老爷子叹息一声,忽然道:“余笙,我们靳行……以后就拜托你了。”
余笙从医院看了老爷子后,去了学校。
下午,她在图书馆还有份勤工俭学的工要打。
傅泱泱最近为了期末考,一直泡在图书馆,“余笙,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余笙一边排着图书,一边摇摇头道:“我没事。”
“对了,白宇学长早晨来找你,他听说你快过生日了,所以准备了礼物,只是你上午不在,他让我转交给你。”
傅泱泱从包里将礼物取出来,是一个用紫色包装纸包裹着的精致礼盒,余笙一怔,“他居然还送我礼物了?”
“我看白宇肯定对你有意思,余笙,你不是也喜欢白宇吗?”
余笙抿唇,“我只是觉得白宇学长很优秀。”
“你拆开看看是什么吧!”
余笙也有些好奇,白宇会送她什么,她拆开后,打开那黑色丝绒的精致礼盒,里面是一条切工极好的水晶项链。
“好漂亮,余笙,你赶快戴上试试!”
余笙蹙眉,“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现在去找白宇学长,还给他。”
“你生日,收个礼物也没什么,再说……”
若是在今天以前,或许余笙会考虑收下这条项链,可从今天开始,她的身份,就不再是单纯的余笙了,而是……陆靳行的妻子。
“泱泱,我和陆靳行今天领证了。”
“什么?!”
傅泱泱正准备想问个究竟,白宇已经单跨着书包,穿着白色球衣走了过来。
“余笙,泱泱,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傅泱泱拍了下白宇的胳膊,“学长,少来,你这才不是偶遇,分明就是早晨跟我打听了余笙下午的行踪!”
白宇脸色微红,尴尬的伸手拨了拨后脑勺短发,“余笙,我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傅泱泱挥了挥手,“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图书馆这排书架行间,只剩下白宇和余笙两人。
余笙脸色有些凝重,将手里的礼物,重新还给白宇,“白宇学长,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白宇一怔,“余笙,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余笙咬唇,下了决心,“白宇学长,我有男朋友了。”
余笙转身想走,却被白宇一把拉住,“余笙,你骗我?我从来没听说过你有男朋友,难道……你不喜欢我?”
余笙抽回手,“对不起,白宇学长。”
静安公寓,陆靳行已经回来了,在书房里办公。
余笙泡了杯牛奶端过去,刚想进书房,又想起上次不敲门的后果,便轻轻敲了下门才进去。
“陆大哥,我帮你热了杯牛奶。”
余笙走到他跟前,将牛奶放下,陆靳行反应冷淡,轻哼一声,道:“我不喜欢喝牛奶,端下去。”
余笙正抬手,想将牛奶端走,纤细的腕子,却被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
男人幽邃的目光里含着嘲弄,“男士香水的味道?”
陆靳行从小嗅觉灵敏,对不好的或者不属于自己的气味,特别排斥。
余笙一怔,“啊……?你闻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