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乐是个爱吃的小馋猫,以往听到这话大概早就高兴地跳起来大呼“妈咪万岁”了,今天却没什么精神地摇摇头拒绝了:“乐乐不想吃大餐。”
林芸这才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赶紧放下手里的药酒把他抱过来:“宝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乐乐嘟着嘴不肯说话,林芸只好再哄他:“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小秘密吗?那我可要伤心了,我们乐乐居然嫌弃妈妈了…”
“我没有!妈咪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欢妈咪了!”听她这么说林乐乐急得不行,连忙挥舞着两只小胳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乐乐可以不吃大餐的,这样妈咪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林芸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脸上神色又柔软了几分。
“妈咪以前都没有这么累的,一定是因为乐乐太贪吃了,妈咪才要做那么多工作。”林乐乐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将这几天的委屈和不安倒了个干净,“我会很听话的,妈咪你能不能不要受伤…受伤会很痛很痛…”
“宝贝你看着妈妈。”林芸将林乐乐抱起来面对自己,“妈妈答应你,以后一定不让自己受伤了。那宝贝也要答应妈妈好好吃饭,不然饿坏了宝贝我也会心疼的呀。”
“妈咪放心吧!我自己也能做饭的!”林乐乐拍拍胸脯一脸的自信。
说完便挣扎着从林芸怀里跳出来,自己穿着小拖鞋啪嗒啪嗒走向厨房。没有离开视线范围,林芸也就放心地看着他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泡了两碗牛奶麦片,还顺便倒了杯冰箱里的蜂蜜水,可惜人太小一下抱不动,分了好几趟才端过来。
林乐乐把其中一碗麦片和蜂蜜水都推给林芸,脸上写满了自豪和求夸奖。
林芸笑着接过来尝一口,故作惊讶地感叹道:“哇,怎么这么好吃呀!我们宝贝真能干!”
“那当然了!”以前无意间看林芸这么做过一次,他便牢牢地记下了。
麦片很快就被两人消灭干净,以林乐乐踩着椅子将碗筷放进洗碗机收尾。一通梳洗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林芸正在铺床,林乐乐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哒哒哒地跑进来:“妈咪…我今晚能和妈咪一起睡吗?”
林乐乐懂事的早,很小就要求一个人睡了,像这样朝她撒娇还是头一回。
“当然可以啊~”她把枕头被子都放好,又把洗过澡后香香软软的林乐乐抱上床,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她探头看了一眼,是顾长安询问她是否方便通话的短信。
“妈妈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你被子盖好不要乱跑哦。”她拿起手机安抚道。
林乐乐点点头,大眼睛眨啊眨的:“是顾叔叔吗?”
林芸无奈地看他一眼没有回答,走出去顺便带上门,踱步到阳台才给顾长安拨过去。
对面好像一直等在手机边上,立马接起来:“喂,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
“你和我还说这种客套话?”夜风吹拂让她稍微有点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的脚腕怎么样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没事了,已经擦过药酒了,正好明后两天休息,应该不影响星期一上班。”她撩了撩额前的长发。
“哦,乐乐呢?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正等着我给他说故事哄睡觉呢。”
“哦…”他应了一声陷入沉默。
林芸叹了口气:“…顾长安,你在顾虑什么?想问就直接问吧。”
两个人相识这么久了,她又怎么不能不了解他。
顾长安还是没有立刻说话,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许久:“你今天…有没有遇到一个叫白诚的人?”
咯噔。
听到这个名字,心脏仿佛都错了一拍,林芸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故作轻松地开口:“遇到了,白氏集团总裁白源的亲弟弟嘛。今天是他代替白源参加董事会的,有幸见了一面而已。”
她说完,见顾长安还是沉默着,疑惑道:“他怎么了吗?”
“…没怎么,他好像因为好奇调查了一下你,好在资料我已经提前封锁了,他应该查不到什么。”顾长安话锋一转,“对了,乐乐的学校我已经联系好了,正好这周日有个入学考试,我就帮他报名了。”
“啊?”可是林乐乐之前不是说要考虑考虑吗。
“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办公室里的书他都差不多看完了。”说起这个他就有些哭笑不得,林乐乐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别说是同龄人,比起成人来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水平。
“他只是喜欢看书而已。”
“哈哈,你太替乐乐谦虚了。这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晚安。”
顾长安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林芸盯着手机屏幕由亮变暗,好不容易忘却了一些的记忆再次浮上脑海,白诚的那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总是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独自吹了会儿风,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吹干净,回到卧室发现林乐乐坐在床头,正捧着本书看得起劲。林芸走过去一看,是双语版本的《小王子》。
林乐乐见她进来,歪着头问:“顾叔叔说什么啦?”
“你怎么就认定你顾叔叔了…”
“难道不是吗?”
“…”林芸被自家儿子噎了一下,“他说学校给你联系好了,周日要去参加入学考试。”
林乐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林芸把书放好关了灯躺下,黑暗中林乐乐的小手握住她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是梦话还是醒着,他顶着小奶音呢喃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妈咪的。”
*
——白家豪宅内。
白源轻轻关上房门,摘下金丝边的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
女人悄无声息地贴上来:“他睡着了吗?”
白源眉头轻皱:“与其在这里问我,不如进去好好照顾他。”
“我也想照顾他呀,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好,进去只能添乱…”她将身体更贴近了些,抬起头满脸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