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祁二爷真正顾忌的,并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而是他担心,跟大房关系闹僵之后,他们要从祁府搬出去。
而他的生意,没有祁老爷的扶持,一定会一落千丈。
至于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一个个都是看在他是祁老爷亲身弟弟的份上,才愿意来找他。
总的来说,一旦没有大房,他们家不管是地位还是生意,都会一下子从山顶跌落在山脚下。
而他,就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祁老爷准备出府,盘查自己铺子的生意之时,被祁二爷给拦了下来。
“大哥。”
祁老爷见他主动前来,微微一愣,接着脸上带笑,跟他去书房讲话。
“大哥,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一来到书房,祁二爷就扇了自己几巴掌。
“染染变成这样,弟弟也没什么好说的,还请大哥责罚。”
祁老爷耳根子软,一看他这样,先前的不愉快,也顿时烟消云散。
“你这是做什么,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
不过,祁老爷对他多少有些提防,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之间有隔阂,也算是正常。
祁二爷心思细腻,一下子就看出来,祁老爷对他的不信任。
“不,若不是弟弟昨日逼问,怕是眼下还被蒙在鼓里。”
祁二爷痛哭流涕:“他们姐妹二人变成这样,也都怪我,教女无方。”
这件事是祁安香做的?!
祁老爷心中诧异,他一直以为,是二房徐氏动的手,怎么都没想到,是他们姐妹二人之间关系不合。
可隔阂怎么可能真的容易消掉,祁二爷这样说,也只是将事情澄清。
可祁二爷到底是知晓自家大哥怎样的性格,在一番自责跟苦肉计之下,祁老爷还是原谅了他。
紧接着,祁二爷就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大哥,这是我名下最赚钱的一家粮食铺子,就当,是给染染赔不是了。”
光是解除误会还是不够,重要的,是想办法抚平这件事对他们带来的伤害。
祁老爷那里肯接下,嘴上连连拒绝:“这怎么能行,这太贵重了,更可况,染染她根本就没有怪罪过你们。”
“大哥你若是不肯收下,弟弟就认为,你还在怪我们。”
在祁二爷的坚定之下,祁老爷只好接下来这个铺子的地契。
而他们兄弟,也因此重修于好。
祁二爷见此,就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真正想知道的问题之上。
“只是安香跟染染的误会,还是要解开的,听安香说,像是因为嫉妒……”
“嫉妒?”
祁老爷不明所以,他们姐妹二人,吃穿用度都差不多,又何来嫉妒这个说话。
祁二爷见他没有听懂自己话里深意,只好开口:“你也知道,安香跟染染这个年纪,也到了挑选夫婿的时候,这五皇子才华横溢,相貌俊朗……”
听到这里,祁老爷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五皇子。
可祁染染对五皇子有意?怎么他从来没有听染染说起过。
“二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染染又怎么可能会抢,安香的心上人呢。”
“我也不信啊,可是……”
祁二爷将祁安香说的那些话,稍微一提,想趁此机会,套出祁老爷的心里话。
这下,祁老爷才知道真正缘由,就把自己心中顾虑,告诉给了祁二爷。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大哥了。”
祁二爷心中踌躇不定,一方面,他贪恋五皇子给他带来的富贵,另一方面,则是害怕会被登基一事,牵连到自己。
于是,从祁老爷的书房中出来,他的脸色就变得格外难看,并且一回去,就把祁安香跟徐氏叫到了屋子里面谈话。
另一旁,祁老爷也是吩咐刘管家自己去铺子上面核对,自己则是来到祁染染的院中。
等来的却是珠儿:“老爷,小姐说她不见。”
自从那日他们二人发生争吵之后,祁老爷跟祁染染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僵硬。
而祁染染跟他,更是自此之后,没有见过一面,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祁老爷也曾想过安慰她,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为父亲,又怎么能跟女儿服软,便忍了下去,随后让管家给她送来不少好的东西。
没成想,祁染染还生着闷气,眼下还给他来了一个闭门谢客。
“染染,爹知道你生气,可爹也是迫不得已,而且爹今日,是有事情跟你讲。”
不多时,屋中便传来祁染染的声音,“爹若是想为他们说好话,那爹还是请回去吧。”
“爹今日,是有东西想送给你,你快让爹进去吧。”
祁老爷说了一番好话,祁染染才勉为其难让珠儿把门打开,跟他见面。
祁染染可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下人送来,非要亲自过来跑一趟。”
送东西,就说明他还是因为二房的事情前来,不过祁染染倒想听听,他这次会跟自己说些什么。
“爹是想给你送这个。”
祁老爷把方才祁二爷给他的地契,拿了出来,递给了祁染染。
“这铺子生意不错,你留着,也能多一个私房。”
至于二房这事,先把祁染染哄高兴了,自己再告诉她,这铺子是谁送的也不迟。
祁染染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送给自己铺子。
于是,她接过地契,在看到店铺名字之时,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半。
“爹,这铺子虽说是你的,可不是被你后来送给了二叔,怎么眼下,又被你给拿了回来。”
祁染染故意嘲讽:“能从二房手中拿到铺子,还是这么赚钱的一间,也真是够舍得的了,爹今天过来,还是想为二房说好话的吧。”
她将地契还给祁老爷:“那还请爹告诉二叔,这地契我不要,我要祁安香亲自过来给我道歉,就一个铺子,也想给我打发,还真是好算计。”
祁染染对二房可是一阵鄙夷,这落在祁老爷的耳朵之中,怎么听,都觉得格外不好受。